看到秦织婳一脸震惊和迷茫的神色,陆锦歌都有些糊涂了,“不是,你这副样子是什么意思?当初陛下有意在你们家选一个适龄的嫡女许配给六皇子。
但是你堂姐已经有了婚事,堂妹又太小了一些,所以……”
陆锦歌说着顿了顿,看着秦织婳的好一会儿才压低了些声音道:“只是后来,你们家里说已经定下了同江家的亲事,所以这门婚事才作罢了,你……竟不知道吗?”
秦织婳真的完全不知道这回事,还以为是自己活了两世,记忆不清,便仔细回想了好一会儿。
才坚定地摇头道:“我从来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她与江鹤川的婚事,却又确确实实是忽然定下的。
虽然她对江鹤川有情,两个人也私底下见过面,但一切都发乎情,止乎礼。
中间更是被自己的堂妹撞见过一回,还在祖母那里告了一状,然后又被祖母罚跪了祠堂。
江鹤川知道后很是自责,当即便表示要往江家去同母亲商议来府上提亲。
秦织婳当时心里又害怕又紧张,更多的却还是期待。
堂姐堂妹都叫她死了这条心,说她如此不知规矩,祖母会同意才奇怪。
甚至连祖
母都将她叫过去敲打了几句。
自打母亲过世继母进门后,秦织婳在秦家的日子并不好过,日常行事都小心翼翼,生怕行差踏错一步。
祖母不喜欢她,继母同样不喜欢她,而她的婚事,又恰好捏在这两个人的手里。
继母有一次趁着左右无人的时候,直接给她把话挑明了说。
以她的情况,若是想要嫁一个好人家,求继母出面是最快的。
可是作为一个继母,她为什么要为了一个继女去向秦老太太讨话呢?
除非秦织婳愿意让出一半的嫁妆来给她继母生的孩子。
那些都是母亲留下来的东西,而且母亲去世前,叮嘱过她许多次,不管什么时候,一定要将自己的东西护住。
女子这一生,命运都拴在丈夫和婆家孩子身上,而这些人都很难说能靠得住,即便一时靠得住,也未必一世靠得住。
若是碰上靠不住的人和婆家,身上还没有傍身的银钱,那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所以在继母提出这样的要求后,秦织婳虽然没有正面强硬的拒绝,却也没有答应。
继母因此对她越发不满了,明里暗里的挤兑不说,还时不时地就在祖母跟前说起她婚
事儿。
原本秦织婳都以为自己和江鹤川的事儿已经没有了希望,生怕他果真带着媒人硬来,便写了信要叫人送去给江鹤川。
哪里知道,就在这个时候秦老太太将她叫了过去,说是同意了。
现在想起来,那段时间确实是有些诡异。
她似乎不经意听到大伯母说什么婚事儿定早了。
又见堂妹时常用一种怨恨的眼神看着自己。
难道……
“唉,你那个祖母,什么都好,就是一双眼睛过于偏了,因着你母亲的出身,对你诸多挑剔。
想来当初是不愿意将这门婚事落在你身上,所以干脆将这事儿瞒住了,”陆锦歌拍了拍她的手,颇有些同情道,“可是据我所知,宫里头不少人都在说,是你根本没有看上六皇子。”
“什么?!”秦织婳一惊,连忙道,“这是哪里来的谣传,我是个什么人,哪里敢看不上皇子?!”
“具体是怎么传出来的我不知道,”陆锦歌无奈地摊了摊手,“但是我确实是听到过这样的说法。
所以……”
她指了指那边的苏云,“她大概也是听到了这样的传言吧!”
秦织婳只觉得两眼一黑,她这不是莫名其妙地得罪了
一个天潢贵胄么?
六皇子是谁?!
他母亲可是曾经宠冠后宫的许贵妃,而且还是因为在陛下遇刺的时候舍身相救而殒命的。
若说当今陛下最为宠爱哪一个皇子,那一定是六皇子莫属。
这还没有大婚,便已经封了王爷,还在外头开牙建府了。
至于为什么还没有成亲,也听说是陛下想起自己与许贵妃之间的感情,不希望儿子听从安排随便娶一个贵女,更希望他能找到自己中意的女子。
这六皇子虽然仪表堂堂,很受宠爱,却是个心无大志的,平日里游山玩水,交朋结友,偏生这婚事儿一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