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分手以后你第一次主动联系我。”许凌搅着咖啡，说着看向对面那人。

顾言之坐得端正：“不要再去找她了。”

许凌愣了愣，接着微微挑眉：“怎么了，我交朋友都不行？”

“如果只是交朋友，我不干涉，”顾言之说得直接，“但你跟她聊的是我，而我和你说过，我们之间已经是过去式。”

昨天忽然接到许凌的来电，顾言之犹豫了一下，接起。

她虽说是在追他，但其实很少给他打电话，也很少给他发消息，少到顾言之经常会忘记许凌在追他这件事，因为她的随心所欲让这一切显得并不是很认真。直到婚后某一天，顾言之打开家门，发现来敲门介绍自己是新搬来的邻居的人，是许凌。

顾言之接了电话，刚想问她有什么事，却忽然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

沈卿说话时冷静淡然，跟最初给他的印象相仿，她同不大熟悉的人交流，似乎总是保持着这样的语调。

她们正在谈话，话里谈及到他，而他居然没有立刻挂断。他当然知道现在正确的做法应该是挂掉电话，而不是在这里偷听。

可是他也很好奇，如果她有更好的选择呢，如果要离婚，她会是什么反应呢？

顾言之在沈卿回答前先一步下意识想着——他们怎么可能会离婚，紧接着就听见她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回答。

顾言之对于许凌之后的火上浇油不想多听，飞快挂断，胸口却憋着一口气。一时间不知道是在气许凌的行为，还是自己的不齿，亦或是某人的过分毅然决然。

之前顾言之认为许凌做的都是小打小闹，没有实质上对他造成多大影响，也就没管，而脑海中忽而浮现出那人通红的眼睛。

她一掉眼泪，他就觉得自己仿佛做了天大的错事——要解决这件事。顾言之几乎立刻下定决心。

许凌沉默半晌，这时开口道：“你是不是还在记恨我当年跟你提分手？”

“我从来没有记恨过你，”顾言之说，“我理解你的想法，也认同分手的提议，我们确实不合适，现在也是一样。”

“这么狠心，还以为我搅了你两个女朋友，你没找我算账是对我余情未了。”许凌笑了笑，开玩笑一样道。

顾言之说：“当时没有真正想要结婚的想法，结果怎样都无所谓，所以你做的对我构不成多大影响。但现在不一样。”

许凌顿了顿：“你很喜欢她？”

顾言之没有犹疑地回答：“我爱她”

许凌踩着酒吧开门的点，大下午的就去了平时常去的一家。坐在卡座喝了一会儿，人渐渐就多了起来。

许凌喝着喝酒，想到顾言之后来还跟她说什么了，说觉得她只是执念而已，并不是多喜欢他，看她的私生活什么小明星小模特，什么男人都不缺，只是因为没有挑战性，所以才来他这里找刺激。

许凌觉得他在放屁，但想想也有道理。她原本就天生爱找刺激，所以当初追顾言之的时候他越不答应她就越来劲，后来在一起了，起初还有新鲜感，到后来一有矛盾，越来越觉得没意思，在国内遇见后发现他对自己又爱答不理了，她就又上头了，不过也很随心所欲。

许凌觉得自己是平等地喜欢着那些男人的，只不过多分给了顾言之一点，但看他现在跟他老婆关系还不错——许凌想到沈卿，又觉得自己也很欣赏她。

她忽然第一次产生了什么道德观念。她先前是觉得，管顾言之有没有结婚呢，她要是想跟他在一起，不管怎样都可以。但现在见了具体的人，她也与沈卿有过交谈……许凌突然又觉得没意思了。

不玩了，但顾言之这逼人，真来气，还真就对过去一点都不留恋。

但想想，可这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