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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传来彻骨的痛,让她脸色苍白,跪在地上的腿也忍不住发抖。
她咬紧了牙,手死死攥紧,硬撑着残破的身体。
可心上的痛,却让她的眼泪一滴滴砸落在了地上。
她的声音颤抖哽咽,无助哀求:“女儿是我的命,我只有她了……没有她,我活不下去。”
她像是一朵已经枯萎的花,为了最后一抹阳光垂死挣扎。
看着她这副模样,护士的眼圈也红了。
她叹了口气,于心不忍说出实情:“不是我不想说,是你那个当副营长的丈夫彻底下了命令,不让我们告诉你,如果你想知道……就只能去求他。”
像是被一把锋利的匕首猛地插进了心脏,花朝忽地呕出了一口鲜血!
护士见状惊慌不已,连忙扶起了她,刚准备喊医生过来,却被她制止。
她摇了摇头,一步一步走出了医院。
每走一步,就会有血从她的唇畔溢出。
刺目的鲜红很快就染透了她的衣襟。
外面正下着大雨,花朝就像是感觉不到一般,径直走进了雨幕中。
恍惚间,她的眼前浮现女儿的模样。
她还那么小,只有一点点大,就连医生都说,她的免疫能力太弱,如果不在保温箱就会随时有病发去世的风险。
可现在她却被带走了……
想到白小雨的话,明白那对夫妇根本不会好好照顾她的孩子,甚至会虐待,花朝只感觉一颗心都被揪了起来。
孩子,我可怜的孩子……
豆大的雨点拍打在身上,带着麻木的痛。
她好像已经失了魂,靠着本能往前走着。
一路到了家属院,浑身已经湿透,衣服上的血迹被冲淡了些,但看起来却依旧狰狞。
家属院的人看见她这副模样,都被吓了一跳。
随后他们又换上了那副嫌恶的表情:“她又在发疯了,这副样子出来,是想装可怜让周副营长心软?我可听说了,周副营长已经准备和她离婚了!”
“还是白同志好啊,明明是同一天相亲办婚礼,嫁得还都是副营长,人家能把家打理的井井有条,偏偏她把家里弄的鸡飞狗跳,她家境还比白同志好呢!一副好牌打得稀巴烂!”
花朝的心中一阵麻木无力。
明明她已经避开白小雨了,为什么还会这样……
上辈子,她和周聿珩没有孩子。
所以就注定这辈子也没有孩子吗?
她重活一世的意义是什么?难道,她注定要衬托白小雨吗?
可她又做错了什么?
抵达宿舍,她浑身湿哒哒的,衣服贴在身上,让她的身形更加瘦弱。
“吱呀——”
推开门,她看见屋内高大的男人,本来麻木空洞的眼睛忽地闪了一下,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她扑通一声跪在了他的面前——
“求求你告诉我……那对夫妻把我的女儿带去了哪里?”
看见她这副模样,周聿珩蹙起了眉。
“你又在发什么疯,上哪弄成这副模样?快去把衣服换掉。”
花朝却不动,抓着他的裤腿,眼泪不住地流,近乎绝望道:“那真的是我们的孩子,你告诉我她在哪里好不好……”
“别做梦了。”
冰冷的声音响起,直接让花朝定在了原地。
她定定地望着他冷沉的眼,一时不知道他就是这个样子的,还是受了剧情的影响,对她这个妻子这么残忍。
想到被送走的女儿,她曾经对他的爱意,在此刻终于一点点消散了。
这一刻,花朝确定,他不会告诉她的。
她缓缓站起了身,彻底死心:“我错了……重来这次,我从一开始就不该幻想和你幸福过一生,我早该离开你,离开这海岛,离白小雨远远的……”
此刻,她空洞的目光叫人心悸,周聿珩下意识开口:“你——”
与此同时,花朝干哑落话:“周聿珩,我们离婚吧。”
第9章
话音落了之后,空气都静了几秒。
四目相对,迎上花朝泛红的眼,周聿珩忽地冷笑一声,直接从兜里掏出一张离婚报告拍在桌上:
“我本来想着如果你不闹了,我们就好好过日子,可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
“你太让我失望!”
这话也彻底激怒花朝,所有委屈化为愤怒,直直得刺向眼前这个男人。
她一步步走向他,缓缓伸手攥住那张离婚报告,一字一句:“你还失望?”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个话?我从来没见过有人会狠心把自己的孩子送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