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统东、定远、霸州三城里面是人心惶惶,听闻良军大败,一个个躲在家中,吴愚本来是在将军府中,看见一个个奴仆都没心思干活,躲在一旁悄声说话,吴愚谁都不认识,也搭不上话,上前询问,才知良军大败的消息。
这一听可就坐不住了,二话不说便要出城,可哪能出得了城,就连将军府都没能出去,三座城早已封城,根本出不去。不断有官兵在街上拉壮丁,满城都是一片哭喊嘈杂的声音。
吴愚心中慌慌的,可没什么办法,在屋中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他一个少年,能做什么?没被拉到城头已算是天大的面子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在屋中待得时间久了,突然看见刺眼的阳光着实让人晃眼,一个身影站在门口,吴愚没看清来人是谁,闻着迎面而来的泥土血水腥味,也是有些呛人,一只巴掌不容得他躲闪,已盖在了他的头上,又胡乱的捏了捏他的脸颊,虽然脏,但是暖意十足。
“你要是再把我一个人扔下,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少年人哇的一下哭了出来,双手环抱在男人的屁股上显得格外滑稽。
年轻就是好啊,能有如此炙热纯净的情感。这是刚从战场上下来项羽唯一的想法,他一下瘫坐在地,将少年人也扯到了地上,吴愚一下慌了,这才注意到项羽满身的血污,还以为他受了重伤站不住了,拖着快死的身子回来看他最后一眼。
少年人愣了一下,蓄了一下力气,眼瞅着就要放声大哭大叫,项羽说道:“闭嘴,我死不了,也没受一点伤,只是有点累了,别叫!”
吴愚憋住的气力一下失了由头,呆坐在地上不知该怎样,项羽看到吴愚这副痴傻模样,忍不住痴痴笑了几声,少年人反应过来,狠狠的剜了项羽几眼,却是没什么气势,由着项羽带着他躺在地上休息。
吴愚问道:“我们被人打败了么?要不赶紧逃吧?”
项羽着实有点累了,搂着吴愚闭着眼说道,“没,我们打赢了,不用逃。”
吴愚道:“真的?”
项羽弹了他脑袋一下,说道:“真的。”
吴愚吃痛却不以为意,笑道:“那就好。”
二人躺在地上聊些有的没的,先开始项羽还有些精神,说了一会项羽便睡着了,吴愚也乐的躺在地上陪他,只是二人没休息多长时间,就听见将军府内来了许多人,叫声一片,吴愚刚想起来出去看看情况,便有人走到了屋子门口。
同样是衣着破烂的统御都尉带着几名良军将领此刻正站在门口,看着躺在地上的壮硕男子,几人不敢有丝毫不敬,统御都尉清了清嗓子,这才开口说道:“破山校尉,按照您的吩咐,派去增援天岭关的援兵已到了天岭关,只是夏国二皇子陈莫路已跑了,另外夏国八千多名俘虏已经关押起来,您看怎么处置?”
“以前怎么做的?”项羽问道。
“都是坑杀。”那名都尉回道。
“那便照旧。”项羽随口回道。
统御都尉眼皮子跳了跳,却不敢瞎说什么,老老实实应是,项羽跟吴愚站起身来,和这几名良军将领坐下来,几人又商量了好些军务,这才算是终于安静下来,项羽见没人打扰,一下躺到床上呼呼大睡。
两天后,手无寸铁的夏国士兵便被赶到了一处挖好的土坑中,心知不妙的夏国士兵拼死挣扎,可手中没了武器便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当场便被射杀了一大片。此番大战,双方都是结下了血仇,良军丝毫不手软,几千人很快就没一个喘气的,怨气之大,这周围以后就没一个活物,都没有树,后来不得不请人做了好几次法事,才好了些。
在战场中一旦树立起威望是十分彻底的,现在统东三城,早就将项羽在战场中无可比拟的杀伐传遍每一条街坊,别说他现在只是一个校尉,可有谁不服气的?苏方战死,项羽横空而出率众大破夏军,可以说已一己之力扭转整个战局,当真是当得起战神二字,统御都尉对于项羽的后续决策安排很是信服,都是亲自布置下去要全部执行,对于项羽的服气,是在战场上项羽连续几十矛射杀敌方骑兵时才有的,有些在战场亲眼看见项羽雄姿的士卒,更是不顾军纪,称呼项羽为将军的,只是目前还是比较尴尬的,不过想来一旦良皇得知消息,那项羽封为将军便是轻轻松松。
天岭关大破夏军的消息如洪水般席卷良国各地,项羽血战夏军的故事更是被编的快成神仙下凡了。
没等多久,还有些日子才能到的援军抓紧时间赶了过来,已应对在天岭关外马上赶来的五万夏军,项羽这个小小的校尉干脆什么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