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楼从不缺热闹, 尤其是黄昏时刻、日落之后,从上到下无?一有空位,满满当当全是人,饭菜香气与吵闹声夹杂在一块, 几乎将屋顶掀翻。
宁清歌与盛拾月来得晚, 即便店家有心讨好丞相大人,也不好得罪其他?刚来的客人, 最后还是双双踏入盛拾月常年包下的三楼雅间。
因此?, 盛拾月难免嘚瑟, 半躺在木栏长椅上,一腿曲着,一腿伸长搭在宁清歌的腿上,揶揄道:“怎么, 不是宁大?人要请我吃饭吗?怎么绕了一圈又变成我请了?”
她好生得意,因胡闹而松垮的高马尾微斜,落下几缕发丝, 眉眼带笑,随性中带着几分恶劣。
宁清歌纵着她, 不曾反驳半句, 垂眼凝神,将对方膝盖轻揉。
“嘶……”
盛拾月疼得稍曲膝, 又哼道:“这是哪家?的药膏?又烫又油。”
宁清歌这才说了句:“怎么会?还是前回那?个大?夫。”
马车中未备膏药, 宁清歌看她膝盖红肿泛紫, 等?不及回府就先?差人买来活血散淤的药。
盛拾月当即就回:“那?定是她故意加了旁的药, 不然怎会像猪油一样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