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调是少见的?轻佻,最后的?尾音被刻意拉长、上挑,明明是极难言的?话语,却?说?得撩人。
无法无天的?纨绔被吓得抽回手,当即就喊道:“宁清歌你!”
怎么?越来越大胆了,连这种话都能说?出口……
她眼神往车帘处一晃,明知曲黎等人不会在?守在?外头偷听,可偏就有些?忐忑不安。
继而她又转头回来,眼神四处乱瞟,就是不敢看宁清歌,颇有几分做贼心虚的?感觉,支支吾吾地道:“现、现在?不行,他们马上就要过来了。”
她耳垂发红,可又念着对方的?要求,只能道:“你先忍一忍,我尽量找机会……”
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宁清歌扑哧一声就笑出来,一声还不够,整个人都笑得抖起,好像看见什么?极有趣的?事情,连眼尾的?水雾都冒出来了。
盛拾月脾气本就不好,好不容易贴心了一回,绞尽脑汁在?想如?何满足对方的?需求,结果这人居然?在?故意戏耍自己?!
她气得不行,横眉竖眼地就开始炸毛:“宁清歌!”
“宁清歌你不许笑!”
另一人却?停不下来,甚至一翻身埋到盛拾月腰腹,双臂紧紧将她抱住,眼尾的?水雾汇聚成珠,往脸颊滑落,整个人都在?抖,好似乐得不行的?模样。
这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马车外的?人都听见了盛拾月的?怒吼,躲在?另一侧树荫下乘凉的?几人对视一眼,竟有一种习以为常的?无奈。
她们的?殿下又又又被丞相大人逗得炸毛了。
就连最偏袒九殿下的?叶赤灵,也只是挠了挠后脑勺,上次碰巧遇见了那么?一回,差点急得踹门而入,却?被叶流云抱住,扯到一边,科普了半天什么?叫妻妻之前?的?情///趣。
叶赤灵没怎么?听得懂,但却?看见她以为的?、被欺负的?殿下,春风满面地从里头走出,还心情颇好地给她和叶流云多发了半个月例钱。
于?是,叶赤灵即便无法理解,但也明白殿下也就是嘴上嚷嚷着凶,实际还乐在?其中。
“啧,”叶赤灵发出一声响,眼神又落在?叶流云身上,自从那位金夫人走了以后,流云走神的?次数是越来越多了呢。
“宁清歌!你给我适可而止!”
最后的?警告声响起,躲在?怀里的?那人终于?知道见好就收,唇角弧度一收,转身时?,拭去眼角泪痕。
盛拾月“哼”了声,便伸手去捏对方的?脸,咬牙切齿道:“这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宁清歌便拽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口,便温声哄道:“好了好了,我不笑了。”
盛拾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哄好,刚准备出声,就听见宁清歌道:“我腰后确实有一个刺青。”
盛拾月眨了眨眼,刚刚冒出的?话绕到舌尖又憋了回去,又眼巴巴看向宁清歌。
本以为对方不想提及此事,所?以故意绕开话题,盛拾月便顺着对方,假装自己?没有提起过,将这事掀过,可现在?,宁清歌又主动开口提起,这是愿意告诉她了?
不怪盛拾月如?此困惑,这事疑点有三。
一是,在?大梁,刺青也叫做墨刑,是为了防止因罪判为奴隶的?人逃跑,就会在?他们面容、四肢等无法用衣物遮掩的?地方,用墨针刺下标记,如?此防范与侮辱罪犯。
可宁清歌被牵连入宫时?还未分化?,按律是不允施于?墨刑的?,更别说?她后头分化?成顶级坤泽,被赦免回自由身。
再说?,她的?刺青并不明显,只在?后腰下、脊骨中间,只有稚儿巴掌那么?大,若不脱去衣衫,实在?难以察觉。
三是,这刺青……越看越像是大梁皇室的?标志。
一朵肆意绽放牡丹。
盛拾月紧紧拧着眉头,忍不住主动询问道:“是谁?”
思绪到这,她心中其实已有了些?许猜测,只是不可置信、也不敢肯定。
紧握成拳的?掌心冒出汗,车厢已传来些?许吵闹之声,耽搁许久的?队伍终于?赶到。
宁清歌语气却?平静,甚至没有方才逗盛拾月时?的?情绪强,好像在?说?一句与自己?无关?的?事,道:“曾因过错,被陛下责罚。”
连回答都被极力简略,完全不提此中屈辱,堂堂一朝丞相,却?被留下只属于?最低贱的?奴隶印记!这比几十板子更重、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