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大将军气得不知该说什么好?,大喊一声:“娘!”
“别叫我娘,我不认识你。”
而旁边的叶青梧也在嚎,只不过是对着姜时宜,拉着她的手?,哭得泪眼汪汪,抽噎着说:“姜时宜你可别忘记我,我会给你寄信、寄北狄的肉干、北狄的小马、北狄的酒……”
旁边的叶大将军听得眼皮一跳,也顾不得老母亲了,一巴掌拍向女儿后脑勺,斥道:“小小年?纪喝什么酒?小心长不高!”
话音刚落,她又瞧见叶青梧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脸,顿时哎哟一声:“祖宗耶,刚开始闹着要回去的是你,现在哭成这样的也是你。”
”怎么?和你奶奶、我老娘隔代相传是吧?”
叶青梧短腿朝她一踹,哭得更大声了:“我之前那是、那是没有人陪我玩,你这是什么破大将军呢,别人家的小孩都喊我蛮狄子,只有姜姐姐最好?。”
战场上无所不能的叶大将军,只能手?叉着腰,扭头看?看?满脸不舍的老娘,转头再看?看?两?个泪眼婆娑对望的小崽子。
实在想不通,不过才几个月时间,她们是怎么培养出那么深厚的友谊。
她无奈叹了口气,揉了揉叶青梧的脑袋,说:“好?了好?了,等到来年?夏天,我再派人将你送来好?不好??”
闻言,叶青梧才勉强止住哭泣,抽噎着拉着姜时宜手?,说:“姜时宜你等着我,要天天想我,过家家酒也不能给别人当夫人,我马上就会回来。”
她胡乱抹了一把眼泪,又说:“我会去学北狄跳舞,以后跳给你看?,比你们汴京柔柔弱弱的舞好?看?多了。”
对面的姜时宜早就哭得话都说不出来,一直呜咽着点头。
直至马鞭声响,车轮滚动,一行人消失在地平线。
———
大梁至德四年?。
叶大将军承诺的事情终究没有办到。
北狄初定?,南蛮又起祸乱,于是她领兵至南蛮,路途遥远、不知归期,只好?向叶青梧改口、许诺明年?。
叶青梧听到这个消息,趴在床褥之中哭了好?一会,可决定?无法改变,只能将早就准备好?的一大筐东西装好?,让人携着自己的信件,送至汴京。
同样期待许久的姜时宜,听到仆从的解释,并未大吵大闹,只是用?手?抹了抹眼泪,拆开叶青梧包裹严实的东西。
那仆从就站在旁边,姜时宜取出一样,她就讲解一样。
先是抱出快比她高的牦牛腿。
仆从笑着说:“这是小主子带人猎到的牦牛腿,亲自盯着人烟熏出来的,说要和您一块尝尝,什么叫做正宗的北狄风味,汴京里的酒楼都是假味道。”
姜时宜拿出个做工精致的银铃手?串。
仆从解释:“每到北狄的夏天,我们都会点燃篝火,彻夜跳舞喝酒,这银铃手?串是每个舞者都会戴上的东西,小主子可喜欢了。”
姜时宜取出巴掌那么大的一土坛。
仆从顿时笑起:“这可是北狄的好?酒,小主子为?了买它,还挨了将军一顿打,我还以为?被将军没收了呢,没想到小主子又给您偷回来了。”
零零散散好?多物件,就差将半个北狄搬到汴京来。
姜时宜越看?越想哭,取出最后的方盒子,里头有一个被锦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琉璃瓶子,瓶子里头还装着半瓶水。
“这是……”
仆人看?到这个就开始苦笑:“小主子说您没有见过雪山,所以领着人偷偷遛入北狄圣山,爬了一整天才挖到山间雪。”
“为?此,将军差点将她腿打断,还禁了小主子一个月的足。”
她停顿了下,才犹豫道:“小主子回来之后还发了三天的高烧。”
“只是这白雪不好?保存,还没有到半路就已经?化成水了。”
少年?持重、一向乖巧守礼的姜时宜握着琉璃瓶子,竟“哇”得一声哭出来,眼泪珠子不要钱似的,大串大串地滴落。
吓得旁边的姜夫人连忙将她抱着,哄道:“怎么了怎么了?时宜收到礼物还不开心吗?”
姜时宜紧紧抱住姜夫人的脖子,一声接着一声哭喊着说:“阿娘我要见青梧,我想青梧了。”
“阿娘我想去南蛮。”
姜时宜这一哭闹,直至半夜才止,夜里还要将叶青梧送来的东西,全都搬到床上,手?紧紧攥着琉璃瓶子,边抽噎着边睡觉,就连梦话都是一遍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