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拾月沉默片刻,最后端起白瓷小碗, 碗勺碰撞间,陆鹤无声起身,缓缓往门?外退。
房门?又被关?上, 这一次没有脚步声响起,想来是陆鹤守到了门?口。
盛拾月收敛神色, 面无表情的面容学得宁清歌的三分冷寂, 生硬地抬起汤勺,递至盛黎书唇边。
盛黎书已半坐起, 身后垫着软垫, 一手杵着自己, 艰难地偏身向盛拾月, 略带审视地看着她。
盛拾月不大会喂药, 手法很是生硬,时常碰到对方的唇齿, 甚至会有汤药粘在唇边。
若是寻常侍人,恐怕早被拉下去责罚。
可盛黎书此刻却?有一种得意?的感受,就好像她还是之前那个说?一不二的帝王,所有人都要为她折腰屈膝,哪怕是她选中的储君,如今代她监国的太?女殿下。
风掀起床帘,将?悬挂在侧的黄铜熏香球摇晃,散出的香气浓郁,直叫人脑袋发晕。
外头的日光越发明亮,将?地板晒得发烫,斜插在窄口瓶里的花有些恹,花瓣都萎缩起来。
盛拾月思?绪偏移一瞬,恍然发觉夏日又要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