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都说完以后,张德发才讲了田蔡要在村里落户的事,简单介绍了下田蔡,又把宝才被蛇咬让她救了的事情说了。
“小姑娘岁数不大,不过跟着她师傅学了好几年医,看点小病不是事儿,我想着咱们村自从老大夫没了,这两年看病都成了问题,就寻思问问大家伙儿意见。”
底下的人一听说要有大夫来村里住了都特别高兴,不病不知道,这村里没个大夫大家都不敢生病,就是再不敢,两年多怎么也病过一两场,去县里或者北山大队看病究竟有多费劲都深有体会,对田蔡的到来纷纷举双手赞同。
“人家小姑娘到这来了,看病不要钱,药材也都需要她自己上山采,大家怎么也得适当给点药费,咱这北山里面究竟有多凶险大家在这住了这么多年都是知道的,所以我就想跟你们商量下这闺女的工分怎么算。”
关系到大家的切身利益,底下坐着的生产队员立马讨论起来,大多数人还是不愿意多给工分的。
这姑娘没户口,工分都是从他们身上挤出来的。
虽说给她那点平摊到每个人头上也没有多少,可凭白被人占了便宜,谁都不乐意。
不愿意也不敢直说,谁也不想得罪大夫,以后有个头疼脑热还得求人家呢。
一群人吵嚷个没完,半小时过去了也没有结果。
“我同意给满工分!”一道苍老的声音从角落传来。
大家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说话的是头发花白的赵大娘,都沉默了。
赵大娘扶着旁边的桌子站了起来,掷地有声的重复道,“我同意给满工分。”
张德发喉头动了动,朝她点点头,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满工分倒用不上,其他人呢?”
大家这时都想起了赵家那个爱笑的大小伙子,天生的热心肠,谁家有点什么事都去给帮把手,就因为被蛇咬了没有药,年纪轻轻就那么走了。
赵大娘才四十多岁,因为头发一夜之间白了大半。
这样的事要是轮到自己——
谁都不想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对田蔡工分的态度空前一致,纷纷举手同意多给点。
于是张德发最终拍板。
平日里给五个工分,春耕和秋收时候需要跟着上工,到时候给分配点轻省的活计,再多给点工分。
晚饭田蔡吃的叫花鸡,经过一下午的烘烤,她以为鸡肉里会混合着香菇的鲜美,好吃的她把舌头都跟着吞进去。
然而实际上野鸡做的叫花鸡又干又柴,简直难吃的可以。
野鸡本就不大,再去掉内脏,总共还能剩不到一斤,难吃她也都吃光了。
吃完饭收拾干净继续看书,她认为自己照比这时候的乡村医生还是有优势的,毕竟什么心肺复苏、海姆立克、人工呼吸之类的,虽说是后世就连普通人都耳熟能详的救治方法,可放在现在都是很厉害的。
早上田蔡照例在背篓里装了几种常用药,又把野鸡的双脚和翅膀捆了放在里面,拎着自己的午饭和水壶出发了。
刚到队长家门口,就见前天中蛇毒的半大小子懒洋洋的坐在院子晒太阳。
张宝才今年十七,比田蔡这个身体还大一岁呢,她说人家是半大小子,完全是潜意识还以为自己快三十了。
田蔡敲了敲门,“请问张队长在家吗?”
张宝才听到声音抬头看去,见是个不认识的姑娘,还没等他问对方是谁,就见自家娘从屋里出来了,“小田,快进屋来,就知道你得中午才到,大家都过来等着你呢!”
然后转头拉下脸来骂自家儿子,“见着救命恩人不知道站起来打招呼,真是惯的越来越没样了!”
张宝才这才知道眼前的姑娘就是救了自己的人,那天他被蛇咬了没多久眼睛就看不清了,所以还真没注意救命恩人长什么样,没想到是个看起来比自己还小的姑娘。
趁他发呆的时候,田蔡朝他点点头,小跑几步跟上高慧娟,掀开门帘进了屋。
只见堂屋里还有几个不认识的男女,看着岁数都不小了,见到她纷纷笑着站了起来。
高慧娟赶忙笑着上前将人拉过去,让大家伙儿坐着说,跟几人介绍,“这就是我说的田蔡同志,别看人家年纪小,我家宝才就是小田同志救回来的,医术很不错呢,以后咱们在家门口就能看病了!”
其中一个圆脸妇女接话,“可不是,这之前小病都得硬挺着,挺着挺着就成大病了!”
“正好俺家大孙子这几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