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好这个最严重的伤口,田蔡抬头看向坐着的人,只见秦岭颊边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是全程都没吭一声。
田蔡笑了一下,朝他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可以啊!”
昏暗的灯光下,面前姑娘的眼里凝聚了星星点点的笑意层层叠起,水润的眸子仿佛浸染了星光。
秦岭看了她两秒,依旧没说话,微垂着眼侧过头。
田蔡咂咂嘴,行吧,也别指望闷葫芦说话,啧啧。
接下来收拾其他几个伤口就容易多了,没多会儿她都处理的利利索索,木盆里的水也换了两盆。
想到秦岭回去以后接连好些天都不能碰水,而且这个伤口还是自己挖的陷阱造成的,田蔡良心发现,重新打了盆温水过来,让他自己擦洗。
等秦岭洗完,她又端着水去倒掉,重新背对他半蹲着,她拍拍自己肩膀,道:“上来,我送你回去。”
秦岭的耳朵又不受控制的红了红,不过好歹一回生二回熟,就这么别别扭扭的被田蔡背了回去。
秦岭家在村子的西南方向,如果从河滩走,距离田蔡家距离不超过二百米,不过河滩夜路不好走,还是得从村里绕过去。
这边田蔡很少过来,大体谁家在这还是知道的,她让秦岭拿着手电筒,没多久就看到一座孤零零的院子。
推开虚掩的破旧木门,太久没上油的门合页在寂静的夜里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房子跟田蔡家的差不多,也是三间,一间堂屋一间卧室,另一间看样子是厨房,院墙也是石头的,不过院子里的地面就是压实的泥土地,不下雨时候看着倒也整齐干净。
田蔡一路将人背进屋放在炕上,嘱咐了几句就离开了。
秦岭一人坐在炕上,怔怔的看着田蔡离开的背影。
第二天田蔡在大队借了把铁锹,进山以后按照记忆里的位置一一找过去,将自己挖的三个陷阱都填死了。
这种事有一次就够了,这回是自己运气好,正好碰上秦岭受伤,要是下次自己没能及时过来真出点什么事就晚了,以后可再不敢随便挖陷阱了。
她下山时正巧碰到两个村里的女知青往山上来,为首的就是之前被镰刀割伤的那个姑娘。
何玉珍唇紧紧抿着,一张脸崩的死紧,她原本就是长脸,只是刘海挡掉了一部分,再加上平时都笑盈盈,衬的面部柔和还能增加几分甜美,可这么一拉下脸就成了驴脸。
她要是顶着这么一张脸可装不出柔弱善良了,也不知道碰上什么事了能让这个乐山大佛都装不下去了。
何玉珍平时最是注重外表,就算家里的条件没有多好也从没在这方面亏过她,再说她向来有手段,总是能勾的不同男人心甘情愿给她买东西。
何玉珍爱打扮,也懂得扬长避短,知道自己容貌上长得不是顶好看,平时特意对着镜子练过,知道什么样的表情最是惹人怜惜,她可是从小就无师自通,对付男人就要以柔克刚。
今天在严旭东那可是给她气得不轻,之前她本来打算多认识些人,到时候在几个男知青当中挑个条件差不多的先吊着,徐兵帅是京市来的,年纪跟自己一样大,看穿戴谈吐都还不错,就这么入了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