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琴,娘为了让我娶上媳妇可是没少吃苦,这么些年也没吃过什么好东西也没享过福,咳、咳,我这个做儿子的更是一点孝都没尽到,这时候要是真跟我娘分家了,以后村里人都得怎么说我,咳、咳,咱们脊梁骨都得被戳折了!”
“算我求你的行不行,你就当是为了我,就忍耐她一下,以后你俩再冲突起来,我肯定站在你这边,到时候我说她,咳、咳、咳我保证!”
王松柏说话的声音不大,怕是只有他和李玉琴能听清,田蔡就站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凭借她的好耳力,将这番话全都听了进去。
田蔡听完了,视线又往那边看了看,李玉琴的面上居然有了犹豫之色,她顿时觉得这热闹没意思了。
正巧秦岭在墙外朝她招手,田蔡看了看院子中僵持的那群人,贴着墙边走了过去。
“怎么了?”
秦岭对王家的热闹没兴趣,打从刚刚就一直在墙外,“之前那个扎针的老太太来了。”
田蔡这才想起来,今天是黄老太太扎针的日子,她光顾着看热闹都给忘了,赶忙进屋收拾了药箱出来,见那边还没商量完,上前跟两位队长说了一声,背着药箱走了出去。
田蔡一路小跑,刚进家门就看见黄老太太母子俩正坐在自家的凉亭里,悠闲的说着话。
老太太见她一路跑得红扑扑的脸颊,顿时笑起来,“不着急啊不着急,你没回来我们就在这多坐一会儿,自在着呢!”
“您先等我一下,我洗把脸!”田蔡歉意的笑笑,将药箱放在桌子上,转身进了厨房,水缸里应该是秦岭刚打的井水,还凉凉的,她舀了两瓢进盆里,拘起一把泼在脸上,整个人立马精神了。
“您这两天感觉怎么样?”田蔡一边擦脸一边坐去椅子上,笑着问黄老太太。
“好多啦,这几天我都没之前那种上不来气的感觉了!”黄老太太这两天都在按时吃田蔡那天开的汤药,虽然难喝了点,效果却是不错。
田蔡又给她把了把脉,跟之前差不多,她将毛巾搭在脖子上就要领人进屋针灸。
“小田大夫,就在这扎得了,正好这还凉快!”黄正光笑呵呵的劝道,他一点都不想挪地方,这竹亭竹椅,简直不要太舒服。
“在这可不行,针灸时候不能见风。”
黄正光没办法,想放老母亲自己去扎针,又有点不放心,还是起身扶着人进了药房。
老话说一回生二回熟,这是黄正光第二次来了,照比第一次就少了许多拘束,田蔡给老太太扎针时,他就背着手在屋里转悠,看看这看看那,有时还要问那是什么东西,田蔡也都一一回答。
等黄正光指着桌底的酒坛子问她这是什么的时候,田蔡才恍然想起那东西,都泡了这么多天了,早就可以喝了,她一直忙忙碌碌都给忘了,“那是鹿鞭酒。”
黄正光眼里划过一丝亮光,只不过从个小姑娘嘴里听到这话还有点不好意思,看人家半点不自在都没有,也就没再扭扭捏捏,大方的表示出兴趣来,“你自己做的?”
田蔡将最后一根针给老太太扎好这才抬头,“自己做的,去年冬天在山里猎的雄鹿,好几头呢,鹿鞭都放进去泡酒了,还放了不少补肾壮阳的药材。”
说着田蔡又过去从另一边的桌子底下拽出一坛来,轻轻拍了拍,“你看这其貌不扬的两坛酒,当时可是费了好几个月的功夫才做好,每一道工序都是我亲手弄得,明年不做了,太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