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师长一愣,知道田蔡误会了也不解释,只是暗暗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多给这姑娘争取点好处,这种解毒方法能掌握在组织手里当然是最好的,以后再出现类似情况他们就不用怕了。
本来他还想着怎么跟田蔡提起药方的事,哪成想这姑娘自己提出来了。
他顿时喜出望外,就连旁边的小梁也是一脸感激,“那——”
田蔡进屋拿了纸笔,仔细回忆了当初治疗陈金辉的步骤,将其中走的弯路去掉,包含初始症状、脉象、排毒素的针法,除了解毒的药方田蔡甚至将这段时间研究出的药浴方子也写了上去,不过她特意注明了,这方子还没试过,不确定疗效,可以作为试验方法。
于师长看了一遍田蔡递过来的两张纸,见上面写的十分详尽,就连他这个外行人都能看明白,只是其中的针法部分难免有不懂的,他可以先让人将这张方子送到边境去,有用最好,不行再把田蔡送过去也来得及。
“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先慢慢配着,过几天我再让小梁过来取药!”
“好。”
等将人送走了,田蔡看着堂屋地上放着的几袋药粉叹了口气,认命的将它们一袋袋搬进药房里,开始配药。
照例是止血粉按比例配,解毒丸配好再熬制,这一忙起来就没个完,一直到当天下午才将药粉都配出来。
她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又抻了抻脖子,等缓过来一些后起身做饭,吃完饭重新回到药房里忙碌。
这次于师长送来的药粉多,田蔡一连忙了两天才做完,期间曲婷偶尔过来串门还能搭把手帮着干点,顺便跟田蔡说说话。
“听我娘说小石头之前一直住院来着,丁大嫂他们昨天下午才回来,”当初丁家不让田蔡看诊这件事,第二天田蔡就跟她说了,这会儿曲婷想起来难免担心,“你说他们该不会觉得住了这么久院是因为你把小石头的被子掀了吧,会不会来找你麻烦啊?”
“不至于吧,当初我过去的时候小石头就已经烧得很厉害了。”田蔡觉得有点不太可能。
她觉得不可能,然而实际上人家真这么想了。
当卫生院大夫说小石头最初生病是因为着凉时,丁大嫂真想骑车回来薅住田蔡的头发使劲儿给她两巴掌,她完全忽略了人家说的“最初”两个字,咬牙切齿道,“我们村那大夫看石头发烧,就说让我将孩子身上的衣服脱了,还让把他挪到炕稍去,要不是我坚持着,这孩子怕是都得被治死了,简直没天理啊,黄毛丫头也能当大夫了!”
胡大夫是负责小石头的大夫,听到这难免好奇,就多问了几句,还有当初病人的表现。
丁大嫂就将事情跟他学了一遍,言语中夹杂了不少抱怨气愤,说村里那个黄毛丫头大夫平时怎么靠着几根银针和苦药汤治病,又说小石头当初发烧也没觉得冷可见是不严重,她用了什么方法让孩子自己出汗,又说自己怎么阻止那个庸医将孩子被子掀开的。
田蔡要是听见了,怕是得感慨一声,对着自己就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对着人家卫生院的大夫倒是挺能说。
胡大夫一开始还笑呵呵的,后来越听脸越沉,看着丁大嫂的眼神都变了,没等她说完就忍不住打断,“你们村那大夫做的没错,这孩子烧这么厉害很大一部分原因怪你们,要是照着人家大夫的嘱咐做,根本不用往县里来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