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情况下,于师长依然能来找自己帮着给陈金辉解毒,甚至让她到边境的战地医院去帮那些解放军解毒,也就意味着,蔡苹的身份对这个国家是无害的。
那她,也可以通过军方,得知来追杀蔡苹的人是谁,是不是她一直以为的那个赘婿?
还有蔡家在港城怎么样了,还有没有后人。
枉费她这么久以来小心翼翼的生活,却忘了最大的靠山早就已经搭上了。
想到这些日子以来的小心翼翼,田蔡肉眼可见的颓丧起来,像一只蔫头耷脑的兔子。
看在秦岭眼里还以为她因为母亲过世伤心,心里反倒有了一丝丝愧疚,早知道就不提起了。
不过两人经过这一场开诚布公的交谈,也算是将一些话说开了。
————
远在河省的田雪峰收到了一个包裹,他瞪大眼睛看着上面的邮寄地址,匆匆抱着包裹跑回了家。
“娘——娘——有包裹寄来了!”
杨书芹正在院子里晾衣服,她现在已经可以下地干些简单的活了,咳嗽也比以前好了很多,按照田蔡的方子继续吃下去,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见儿子匆忙跑回家,杨书芹嗔道,“多大的人了,咳、咳一点事还毛毛躁躁的,一点都不稳重!”
“你先别管我稳不稳重了,你看是谁寄来的包裹!”田雪峰一脸兴奋的将包裹上写的地址展示给杨书芹看。
“我看看——”杨书芹一手托着包裹,一手指着上面的字,一个个辨认着念道,“辽、省、向、阳、市、黄、县,辽省,这是蔡蔡寄来的?”
杨书芹的声音蓦然兴奋起来,“快快,快拆开看看,蔡蔡有没有寄信过来?”
“我拆开看看!”
田雪峰小跑进屋从针线筐里拿了把剪子,挑了个边一点点拆线头。
杨书芹在旁边急得直跺脚,“你动作快点,快点,怎么这么慢呢!没长手怎么的!”
“哎呀你小心点,别剪到蔡蔡的信了!”
“你快上一边去吧,我自己来,剪子给我。”
……
最终在杨书芹的反复催促下,田雪峰总算是小心又快速的将包裹拆开了。
杨书芹越过几个大小不一的捆扎,找到了夹在中间的那封信,急忙打开来看,她虽说认得不少字,眼睛却不好了,年轻时候做活太多累坏了,太小的东西看不清。
杨书芹眯着眼睛看了半晌,最后不得不交到儿子手里,十分硬气道,“你给我念!”
田蔡信里无非就是介绍下自己的近况,还有给他们准备的几样东西,最主要的还是给杨书芹的药丸子。
杨书芹按照信上说的,拿了一瓶过来,倒出一粒不是特别圆的褐色药丸,上面散发着浓浓的药味,她脸上划过欣慰的笑,很快笑容又消散掉,叹道,“明明是个有情有义的姑娘,偏偏摊上对那样的父母,你也不要在忠文他们的面前提起,就当二丫真在逃荒路上病死了!”
田雪峰点点头,“那志学?”
杨书芹犹豫了一下,最终坚定道,“也不许说,反正他们都以为二丫死了,那就一直这么以为吧,不然看见二丫现在出息了,又得贴过去,回头还得拿她的亲事作怪。”
“娘,你确定田蔡就是二丫吗?”田雪峰不知道他娘是怎么确定的,田蔡走了以后,某天他下工回来,突然跟他说田蔡就是忠文家的二丫。
要说这个田忠文跟田雪峰家的关系,一句话概括就是出了五服的亲戚,只不过田雪峰他爹辈分直接高出了两辈,论辈分田忠文得管他叫一声叔爷爷,管田雪峰也得叫叔,论年龄却已经可以当他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