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的脸上先是僵硬，随后突然露出诡异笑容。

紧接着，脸上笑容收敛，不再出现任何表情。

再望向那对正在痛哭的爷孙两，心中不再起半点波澜，只觉得一切理所应当。

他望向张涛，声音和他一样平静：“能够消除人类脆弱的内心中，一切不必要的情感，让自己以百分百的冷静专注于眼前的工作，工作效率至少提高了百分之五十，玄学会……果然名不虚传，能告诉我这种药的配方吗？”

张涛微微眯起眼睛，玩味道：“抱歉，你的权限不够，另外，这样的抑制药，虽然能够压制心中属于人的那部分情感，让人能够完美地控制自身念头，但是……”

“药的效果只管半年，半年之后如果不能再次服用这种药，你在这半年期间的所有情感，会在一瞬间爆发。”

“人类的情感虽然脆弱不堪，本该摒弃，但你也不能将之小觑，因为兴奋与悲伤，难过与喜悦的念头会不断拉扯你的神经，像挝铁丝那样，让你的精神不断陷入两种极端的环境，直至将你的精神完全摧毁！”

“以往被此逼疯的科研者不在少数，不过……你也不必担心，玄学会每年会给你发两份这样的试剂，只要你为我们工作，我们自然不会亏待你。”

背叛研究院的那人微微颔首：“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两人的交谈声音停下，颇有默契地将目光转向旁边。

此时，研究院里，一行身着白衣的科研者，正被几名拿枪的西装男人指着，逼着从楼上走下。

他们脸色灰败，很快看到了站在张涛身旁一脸冷漠的那个背叛者，以及他们身后那辆完全报废的汽车残骸，还有正在抱头痛哭的爷孙俩……

其中一人当场眼睛就红了。

朝着那名背叛者怒骂道：“马晓！你还是人吗！”

“安院长对大家这么好，你却在这种关键的时刻选择了背叛！”

“你简直畜牲不如！”

马晓听到那人愤怒的声音，脸上没有出现任何愧疚之色，相反，眼神无比漠然。

“你特么，说话呀！你心中难道就没有半分后悔吗！啊？”那人看到马晓如此无所谓的神情，都快气炸了。

“如果说之前，我心中还有些过意不去的话……”马晓望向所有身穿白衣的研究者，脸上竟然流露出几分怜悯：“那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原来人类情感的表达方式，竟然如此粗鄙与丑陋，你这无能狂怒的样子，真是让人……同情啊。”

说着，他张开双臂，像是怀抱住某样东西，露出无比疯狂的神色道：“随我一起加入玄学会吧！那才是我们科研者最终的归宿，是最好施展我们才华的组织！”

“你……你……”刚刚骂他的那人，胸膛剧烈地起伏，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他，然后望向旁边的人，惨笑道：“疯了……你们看看他这个样子，像不像是疯了？”

“可是明明他前两天的表现，还跟个正常人一样，现在却疯了，傻了，魔怔了……”

“不错……”一个和马晓熟悉的人，在打量他的神色许久后，也终于道：“他可能真的疯了，他原来不是这样的。”

在他们这样的讥讽下，马晓眼中依旧没有半分情感波动。

……

另一边，张涛缓缓朝着安瑶爷孙两走去，他看着面前眼中已经没有任何色彩的小女孩，伸出手道：“东西，给我……”

安瑶听到这话，愣了一下，紧接着，缓缓抬头，目光往旁边望去，脸上露出几分令人心疼的懂事，小声呢喃着那几人的名字：“曹叔叔，何伯伯，江阿姨，许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