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人,也可能直接卖入青楼,富贵皆由天定;而男孩子也有两条路,不是当官兵就是当起义军前途参半。旁氏早就想过,靠她母子种的二亩二分地,将来拿什么给庞壮娶媳妇,母子活得一点希望也没有,真如王淑红所说,让孩子当兵是唯一出路,她默默地回头对王淑红说:“让孩子当兵可以,晚上必须回家。”
“那是当然。”王淑红肯定的说,回头又对庞壮说:“小子走,去找引灰和尚。”
面对从未收过徒弟的引灰,可以说决定权不在他徒弟是硬塞给他的,如何教徒弟是他的事情。王淑红还有更大的事情在等她,瓦工们正在垒砌她的闺楼,她几乎全天盯在那里。
当时正值盛夏三伏天气,要么暴晒要么暴雨,刚刚还是热得工匠们睁不开眼,没多时间就狂风大作电闪雷鸣而后是倾盆大雨,多变的天气把工匠们折磨得直骂娘,他们都嘟囔着要罢工。
王淑红知道他们出工不易,给他们搭了冷棚准备避雨用,又给他们买桃子又买西瓜安抚他们,只为了长城能早日完工,了解父亲的心事。
经过工匠们顶着酷暑的努力,几乎所有的敌楼都完成了一层砖拱的搭建,准备着往上加高垒二层楼,工匠们全身出了成片的痱子让人痛痒难耐,晚上又是蚊虫叮咬,天气更加闷热别说干活在阴凉的地方都是一身汗水,面对诸多的困难连总工头李成林都建议工匠们回家避暑。
王记春早知道山海关长城32个关口的长城,就因为拿子峪关在长城垛口下增加了一段找平的石板,长城固然坚固了,施工速度也落后不少,期间他赶工时刚刚追上一些,还是比大毛山和城子峪段长城慢,最落后的就是背牛顶崖口关,那里是燕山最里面交通不便连像样的土地都没有,施工进度慢情有可原。如果在上冻之前完不成敌楼的建设,他掉脑袋事小,整个冬天关城随时都面临蒙古骑兵的攻击。
苦恼之余他把心事讲给了顾三虎和王淑红听,顾三虎在南方长大那里的蚊虫比这里更多,顾三虎对于避暑驱蚊自有办法,他截断了泉水在烟台山自上而下修建了数个水塘,让工匠们晚上洗过澡再敷上治痱子的中草药,周围点燃艾草驱蚊,使得他们身上无痛痒晚上能休息好。
至于修建长城方面,因为晌午太热就改为休息一个时辰,在上午和下午天气稍微不热的时候再出工,干活的的时候更是给工匠们送上泉水绿豆汤解暑。有王家父女的体恤,工匠们也不好意思喊着罢工回家避暑了。
三伏天不是那样轻易过去的,这天前晌工匠们又在顶着烈日干活,那天热得不行的汗水都把眼睛迷住了,空气中蔓延着湿热的味道,突然在西北边刮来一阵狂风接着黑云密布整个天空都黑了,接着就下起了暴雨,人们都躲进棚子里避雨感受着清风凉意。
这场大雨下了小半天接近晌午才停下来,接着山间就涌起了一片一片的白云在山石与长城间飘过,在与天上的白云相接慢慢的飘向天空的远方。慢慢的白云越聚越多挡住了山石挡住了人们的视线,使得整个燕山山脉都如同人间仙境一般。
这样的白玉在山间漂浮了好长时间,当人们感受着凉意欣赏着这人间美景的时候,在平台上的王记春对着王小喜大叫:“快收兵,鸣金收兵。”接着整个拿子峪关都传来锣声,在远处的顾三虎听到接力传来的锣声也只得带队撤退,在途中遇到了采石场的末尾的石匠们。
等到他们撤到关口内,就见到长城上的弓箭手如临大敌,神色紧张的注视着白云深处,当顾三虎走上城墙时,就见到王淑红牵着一只黄狗在等他见他平安回来,脸上的神色也放松了。顾三虎问她:“这样凉快的天气为何不出工干活?”
王淑红说道:“我爹怕蒙古人趁着云气偷袭咱们。”顾三虎作出了一个不理解的表情。
这时王淑红牵着的黄狗对着城下一阵狂吠,王淑红对着狗叫的方向一指,那些弓箭手对着那个方向就射出了三通乱箭。不多时在不同的方向,又有那里的狗叫,弓箭手也是一阵乱射。这样紧张的操练一直等到傍晚云雾散去才结束,王淑红一直都陪在顾三虎身边。
到了晚上,王记春派伺候去城外察看,除了一个地方射死了一只野猪外什么也没有,顾三虎听到通报对着王淑红嘲讽的浅笑说;“并没有蒙古兵来偷袭吗”。而王淑红正色的说:“宁可草木皆兵也不可能掉以轻心,因为我的爷爷在嘉靖年间就是因为遇到这样的天气,因为疏忽战死的。”说完她的眼圈红了。
顾三虎最怕她哭,于是哄她道:“对于镇守长城的经验,以后我会向你学习经验的,争取以后对敌不会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