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
两个护院抄起棍子,正要对他发难,正巧侯府的大管家柳北拿着一封信走出来。
他看了许良辰一眼,面露惊讶,很快就反应过来,弯腰做出恭敬的姿势。
“世子爷回来了!我这就去禀报侯爷。”
许良辰径直跨入大门:“不必。”
两个护院“噗通”一声跪下,还未开口求饶,少年就如一阵风一般,迅速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
两个人都吓得不轻,抓着柳北追问:“管家,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世子,这可怎么好?”
柳北安慰他们道:“世子七岁离府,总是间隔许久才回来一次,再加上你们又是新来的,不认识他很正常。”
他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实际也没底。
近几年,世子在外面的名声很差,他对他们这些下人,未必会宽厚。
要不是世子的容貌轮廓没什么变化,单算世子屈指可数的回府次数,恐怕连他这个老管家也认不出来。
上次许良辰回来,还是六年前。
若是他的性情也同他俊俏的模样一般,从小到大都没有变化就好了。
柳北叹息一声,暂时收起手里的信,折回府中。
得去侯爷和夫人那里禀报一声。
许良辰粗暴地踢开门,将阿景放在外间的椅子上。
阿景微微抬起面具,揉了揉酸疼的眼睛。
她悄悄打量。
外间的陈设很简单,只放了桌椅屏风和书架剑架,此外只有一张桌案。
许良辰多年未归,这里仍是一尘不染。
想是下人们经常进来打扫。
也许,他的父母,很期待他能回来,所以特意嘱咐过。
阿景心里很希望是这样,她希望这世间的人,能多爱惜许良辰一些。
他值得。
许良辰从里间出来,将一块令牌塞进阿景的手里,重新将她抱起来,跨出门槛。
“站住!”
柳北远远地看见侯爷修长的身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转过身,仍拿着信去忙正事。
父子俩已经碰上面,用不着他禀报了。
许良辰回过头,阿景顺着他的视线,看向立在走廊之上的男子。
他和许良辰长得有几分相似,面部轮廓并不锋利,皮肤白皙,所以很显年轻。
单看脸,男子似乎只有三十出头的样子。
只是他白发太多。
虽未显憔悴,花白的头发与两道剑眉却加深了他不怒自威的气势,徒增距离感。
这位,大约就是许良辰的父亲、永安侯许云泽。
许云泽的目光落在阿景手中紧握的令牌上:“你拿着令牌,要做什么?”
亲爹问话,许良辰自然是实话实说:“进宫面圣。”
许云泽面露不悦:“景业的事情我听说了。他平素为人放荡不羁,日日眠花宿柳,是个浪荡子。你要替他求情?”
许良辰的表情没有波澜,勾一抹浅笑,一本正经地回:“那个浪荡子,是我表姐苍寻琴的未婚夫,也是我正经结拜过的异姓兄长。儿子替他求情,合情合理。”
“呵。兄长?一个商人之子,他也配?”
轻蔑的言辞令阿景感到不适,她闭了眼,将脑袋缩回许良辰的怀抱。
许云泽的眉头越皱越深,他看向阿景的眼神里多了些怒意。
外面的传言他早就听说了,他并未放在心上。
少年儿郎血气方刚,身上有些杀戮气,算不上什么坏事。
可是,这个混世魔王,不仅仅是嗜血。
和景业那种人混在一起,这个逆子,他如今又沾上了不干不净的女人。
也不知他怀里抱着的女子,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带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