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了阿景。
他想到了阿景纤细的手腕、柔软的腰肢、润泽的唇瓣、丑兮兮却很可爱的脸蛋,还有那双如火的红眸……
但是,他还是摇了摇头:“不对,不是所有男人都好色的。”
说到底,他根本就无法理解所谓的男人本性。
就像汪成海,他看上去、仿佛真的深爱着他的妻子,可他却又在妻子怀孕的时候和红袖阁的花魁纠缠不清,甚至关系深到连那么重大的秘密都泄露了。
许良辰不能理解。
如果是阿景,他不会……
不,他就不该想到阿景……
——
宴席之上,景业疯狂感谢许良辰,疯狂给他敬酒。
“良辰兄弟,多亏你回来得早,我才没有进棺材。这件倒霉事总算是解决了,来来来,再喝一杯!”
许良辰嫌弃地看着他,只是好歹顾及这个傻子是个伤患,也就给了他面子,陪他多喝了几杯。
事实上,这件倒霉事,还没有完全解决。
等他今晚去把汪成海杀了,才算彻底了结。
他做事喜欢干净利落,不喜欢留个小尾巴。
景业喝了一壶酒,略微有些醉了,红着脸问起阿景:“小姑娘还好吗?”
许良辰皱了眉,夺了他手里的酒杯:“傻子,你怎么老是问起她?”
她又不是景业的奴隶,他有完没完,动不动就要问起。
景业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我亏欠她,心中有愧,怎么就不能问了?她如今年纪也渐渐大了,也不知道她身上其他的毒能不能解……”
“我已经有了眉目,不用你管。”
景业拍了拍胸口:“行,我以后好好赚钱,阿景她需要什么好东西,你都跟我说,我给她挣!”
“啧!”
许良辰拳头都握起来了。
他怎么就这么想揍这个傻子呢?
这傻子是不是忘了,他上次掏空私库买黑焰蟾蜍的时候,给自己回信的信纸上全是泪渍。
区区万两黄金,他就哭成那样。
真要是事事靠这个傻子花钱,只怕他眼泪都要流干。
——
许良辰回家的时候,阿景照常在看书。
这一次,她看的是一本怪物图。
翻开的那一页,画的是一只胸口皮肤漆黑的怪物,其名为——夜杀。
阿景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摸纸上的怪物,被许良辰一把按下。
视线里,再没有什么和她相似的怪物,只剩下他包裹着她小手的大掌,温暖可靠。
“阿景,我找到第二种毒的解药了。”
阿景抬眸,高兴地看着许良辰。
“主人,你是怎么找到解药的?”
许良辰侧头,避开她好奇的眼神,“你用不着知道那么多。”
他知道,阿景只是傻乎乎的,她并不是真的蠢。
一个善良的人知道的越多,思虑也就越深,愁绪会一丝一丝地缠绕,难以消解。
久而久之,她的心会很累。
阿景缄默。
他不想说,她就不问。
她只是好奇,他找解药的过程是不是很辛苦,会不会很累……
许良辰见她不说话,样子呆呆的,心里也跟着闷闷的,便说道:“解药是刑部侍郎汪成海给我的,这算是碰巧。”
他没有透露太多,只是给了她一个名字,让她知道他是在解决景业被陷害这件事的时候,顺便找到了解药。
这确实是一个意外的收获,他并没有花费很大力气。
小丫头不需要想太多。
阿景点头。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轻轻拿开许良辰的手,再度看向了书本上的怪物。
这上面画的是一个人形怪物,嘴巴为喙,四肢为爪,从脖子到胸口的皮肤漆黑一片,不均匀地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