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苍寻琴起身,“噗通”一声跪在了景平安的面前,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伯父,景业他被人陷害,是小女前往南地寻找良辰表弟,才救下了景业的一条性命,还了他的清白。望伯父承小女的情,也还小女这个情,请伯父满足小女退婚的心愿!”
苍寻琴态度坚决。
解除了婚约,就没了牵绊,方可走下一步。
景业一瘸一拐地走进正厅,将跪在地上的苍寻琴扶起来。
“妹妹,上次是我酒喝多了犯糊涂,所以才没有答应你。你现在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说的话,我都应!我愿意和你解除婚约。此外,你要是还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只管跟哥哥说!”
景业态度认真,苍寻琴便应了他这声“妹妹”,道:“业哥,多谢你。不过,我没有什么事情需要你帮忙,若真的有,我去求求表弟就是。
说句实在话,业哥,你不是个靠谱的人,靠你是靠不住的。”
听她这样说,景业倒也不生气,殷勤道:“那钱呢?钱总是需要的吧?”
苍寻琴的母亲虽然是楼雪的亲姐姐,但她们母女俩和永安侯府的来往并不多,也就是逢年过节走走亲戚的关系罢了。
苍家算是家道中落了。
她既然把话说的直白,那他不妨也直白些。
反正,彼此都不是死要面子的人,谈钱不伤感情。
苍寻琴略微思量,说:“既然业哥有心,就请业哥多多照拂我的母亲。”
“这是何意?”
“过段日子,我就要离开帝都了。母亲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所以想请伯父伯母,还有和业哥你多多照拂。”
景业诧异,“妹妹要离开?所为何事?”
苍寻琴摇头,“还未完全定下,来日再同你说。”
景业不幸出事,按道理,她不该幸灾乐祸。
但是,这件事的发生,对她来说是天赐良机。
她抓住了这个机会,景业和许良辰,便都欠了她一个大大的人情。
苍寻琴离开之后,景平安将景业叫到身边说话。
“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关于你的这个未婚妻、不、你的这个干妹妹,你还是要多留心一些。至于她母亲那边,我会让你母亲多多走动,多多照顾。”
“是。”
景业除了戒色这件事不肯听亲爹的话,其他的话,都是放在心上的。
其实,他也觉得有些奇怪。
苍寻琴若是遇上了麻烦,就算靠他靠不住,论亲疏远近,应该先找永安侯和永安侯夫人帮忙,其次才是许良辰。
为何她一开口就说,有事去求求表弟就是?
而且,她说过段时间要离开帝都。
刚回来就计划着要离开,这和许良辰定下的行程也有些相像……
再有一日,便是许良辰的生辰。
楼雪不打算大操大办,只打算邀请几个亲近的人,也包括她的姐姐楼雁和外甥女苍寻琴。
此外,她还邀请了长平伯爵府的夫人和小姐。
名义上,她是借着给许良辰办生辰的机会,和伯爵夫人聚一聚。
实际上,楼雪是想让许良辰和伯爵小姐相亲,互相相看一番。
侯府的下人们要准备宴席的方方面面,自然都知道明日会有哪些客人来,又有哪几个贵客是夫人特别叮嘱要小心接待的。
因此,他们对于世子爷要相亲的事情,也都心知肚明。
府里的下人嘴巴严实,很少私下聊起此事,所以阿景对此一无所知。
只是,丫鬟过来给她送饭的时候、更换花瓶里的花的时候、送新衣服的时候,都免不了要用同情的眼神看着阿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