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突然说话,阿景突然有些不自信起来。
值得许良辰专门保管的圣旨,她真的很想知道上面写着什么。
她有机会偷看,但她不会这么做。
她要许良辰全心全意信任她。
许良辰找了个丫鬟来,让她取了道具,又问了打耳洞的要领,就准备开始动手。
丫鬟看他没经验,不放心,小心翼翼地开口道:“世子爷,不如由奴婢来代劳吧?”
这要是把阿景姑娘的耳朵弄伤了怎么办?
许良辰瞥了她一眼,懒懒地摆手,“你值夜辛苦,不必留在这里伺候,早点回去休息吧。”
丫鬟看了一眼快要亮的天,心想世子爷的温柔果然令人难以消受,这虚伪的关心听了简直头皮发麻。
她福了福身子,逃也似的离开。
许良辰按着丫鬟教的,用手指反复地揉她的耳垂,揉的差不多了,省略了用火把针烧红这个步骤,直接用风针同时刺穿她的一双耳垂。
光滑的指腹抹去渗出的点点血丝,再为她插入干净的银针,便算是完成了。
阿景一点没觉得疼,她好奇地照了照镜子。
清晰的镜中,照着立在她背后的少年。
阿景捧着小脸,呆呆地看着镜子里的他。
少年抬起手,将沾有她血丝的食指放入口中,轻轻吮吸她的鲜血。
阿景呼吸一滞,慌乱地移开视线。
能干出这种事的人,多少有点毛病。
幸好……
幸好许良辰这个人有毛病,所以他才是与众不同的,所以他才会将她从黑市带走。
有毛病的人做有毛病的事,很正常。
该庆幸才是。
“阿景……”
许良辰忽然开口,吓了她一跳。
她紧张地捉住衣袖。
偷看的事情被发现了?他会不会恼羞成怒?
“再过两天,我带你回南地。你这么喜欢捡破烂,带你回去多捡点。去不去?”
少女蓦然回首,笑靥如花。
“去!”
……
永安侯府是属于许良辰的家。
她的家只有一个,就是南地的小木屋。
要回家了。
繁光十五年,二月初八。
要离开,就要道别。
许良辰礼貌性地给皇帝写了封敷衍的信,向他谢恩。
淳于简好歹是皇帝,面子还是要给的。
和景业道别,就随意得多。
许良辰只跟他多交代了一句悄悄话。
“下次若是有人要欺负你,你自己想办法差人给我送信,别让有心人钻了空子。”
景业隐约明白他口中的有心人指的是苍寻琴,却不明白苍寻琴到底有什么企图,只是傻傻地应承下来。
如今他是侯爷的义子,谁敢欺负他?
最后要道别的,便是许云泽和楼雪。
许良辰端正了表情,分别给他们磕了三个响头。
他跪着说:“儿子生在侯府,是儿子和父亲母亲的缘分。父亲和母亲的恩情,良辰牢记于心。”
楼雪红了眼眶。
一眨眼,良言已经夭折那么多年了……
良辰这孩子,他终于想通了吗?
许云泽上前一步,将许良辰搀扶起来,“你……多听崖主的话。”
他又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阿景,“阿景,多听你家公子的话。”
阿景乖乖点头。
她总觉得,许云泽的白发似乎又多了一些。
许良辰回来没多久,就又要走,他这个当父亲的肯定很寂寞。
道过别,许良辰将阿景抱上了马。
他正要跟着上马,迎面跑过来一个小厮,急匆匆地朝他挥手。
“世子,有您的信。”
他看这小厮的衣着,不是侯府的下人,问道:“谁写的信?”
那小厮见侯府门口这么多人站着,也不好直说,怕生出谣言,便凑近了许良辰说:“是伯爵小姐给您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