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了吗？”

“服……了。”

云峥甩了甩因连续击打而酸胀的手臂，低沉道：“服了就好。”

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他这种人记仇，之前没跟马魁撕破脸是因为自己身份还差点，做牙人是为赚钱的要和气生财，他不想每天都有应付不完的麻烦事。

现在不一样了，已经成为正牙，在身份上已经碾压马魁，不过是帮小混混，怎么敢惹牙人？

本事不够就忍一忍，等有本事了立即报复，这就是云峥的处事原则，我可以忍，但绝对会记得。

“你们身上有....多少钱都拿出来。”

马魁靠墙坐了一会舒缓了些许，便把身上的钱袋子拿出来开始跟几个小弟兄们凑钱，五个人凑了一两三钱银子，仅是铜板文钱就一大堆，哪一行也不容易，做小偷也不容易，他们偷到东西并不是进了自己口袋，而是上缴了，其实赚的也是辛苦钱血汗钱。

“云哥，还差一两多银子，今天带的不够，明天肯定给你。”

比云峥还大几岁的马魁对云峥叫起了哥，他被打服了，因为云峥比他更狠，就在刚才他被捏住喉咙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快死了，如果云峥手再迟放三息，他可能就要死了。

“钱就不要了，你们赶紧带他去医馆，断的手指还能接上。”云峥平静的说了几句，他只是想要报复出口气，现在目的达到了，也就没有必要赶尽杀绝了，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谢老头说要把朋友搞的多多的，敌人搞的少少的，尤其是做牙人，你要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你把人都得罪了还怎么做生意。

云峥当然能拿马魁的钱，只要是收了钱他心里自然有疙瘩，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给自己摆一道，要是不收他的钱，他自然就没了记恨，两方的恩怨也就化解了。

“云哥。"

“我这次是真服了，当初是我有眼无珠，还望云哥见谅，实话实说就凭你刚才那股狠劲，你一定能混出个名堂。”

所谓由小见大，小偷也是跟人打交道的营生，每天见的人很多，马魁也有些眼力劲。

“我倒是没有歧视你们的意思，不论做什么是讨饭吃。”

云峥问道：“我知道你们做梁上君子也不容易，被上面克扣的厉害，就没想过换个别的干？”

西市的梁上君子不是一个人做的，都是有组织的，而且组织庞大内部严密，想要混出头也不容易，毕竟小偷也是技术活，跟任何职业一样这一行也讲究天赋，马魁能混到小头目也算不错，只是现在小偷也不好干。

朝廷重视财经商贸，从对牙人的重视就能看出端倪，商贸兴盛在于买卖，买卖自然离不开西市，朝廷为了“打造营商环境”，对小偷打击比较大，而且这一行也是个危险活，遇到普通人或许没什么事，要是遇到硬茬可就完了。

不管在什么地方什么时代，小偷都被人痛恨。

云峥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像马魁这样的梁上君子其实很适合做牙人，因为做小偷就得学会识人，你首先要判断这个人值不值的你出手，因为每一次出手都代表着一次风险，你要判断这个人是不是有钱人，还要判断出你能否动这个人。

还是那句话，你动了不该动的人，最后小命可能都保不住，这样的事情在西市也不是没发生过，还要有很强的心理素质，还要有锲而不舍的精神.....因为可能要盯着一个人很久才能找到下手的机会，这些可都是做牙人所需要的。

念及至此，云峥问道：“你们想做牙人吗？”

“做牙人？”

捂着鼻子的小伙发出疑声，他的鼻子被云峥打了一拳，到现在都还有强烈的酸痛感。

“云哥，我们可做不了牙人。”马魁呲牙咧嘴，现在喉咙的不适感减弱，便感觉到断指是真的疼。

“怎么就做不了，你们是最适合做牙人的。”

云峥问道：“有没有兴趣跟着我做牙人，你们可以考虑考虑，怎么也比做梁上君子强吧。”

几人相视一眼皆是没有说话。

“你们是不是想说你自己不过是个私牙还想带着别人做牙人？”他们又没说话就算有这样的想法也不敢说出来，这家伙真的是太狠了，还有个哥们现在还捂着肚直不起腰，他的伤势可能比马魁还重。

云峥从怀里把自己的付身牌拿出来。

“忘记说了，我已经通过汇金牙行的入行考核成为正牙，你们完全能跟着我混。”

但凡正牙手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