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个小时左右。
颜葭每晚九点钟下班, 到家九点三十, 和傅京扬聊天的时候他那边已经接近午夜。
时间虽然晚,但颜葭的消息他一条都没落过。
他在等她。
等不到她的晚安, 傅京扬一整晚都会睡不着。
临近年头,超市里越来越忙。
颜葭今天下班比平时晚了一个钟头, 到家的时候已经将近十点半。
而傅京扬那边已经过了零点。
颜葭怕他已经睡了, 所以只发了条晚安。
但消息刚发过去,傅京扬那边直接秒回:怎么这么晚啊
傅京扬:刚下班?
颜葭:嗯, 怎么还没睡
傅京扬:没等到你消息, 睡不着
这条消息发过来的同时,傅京扬的语音通话一同过来。
颜葭点下接通,听见那头傅京扬略带沙哑的声音传过来:累不累啊。
“不累。”颜葭翻了翻身, 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笑着说,“还不睡, 那边都快一点了吧。”
“早呢,我不困, 年轻人哪有十二点前睡觉的。”
颜葭打了个哈欠,嗓音温温的,“好哦。”
傅京扬:“你困了?”
颜葭眯着眼睛,其实已经很困了,但她还是说:“不困。”
“上班累不累啊?”
“不累。”颜葭说。
“真不累?”
“嗯,不累。”
对面一阵沉默,颜葭手机搁在耳边,困到意识混沌,没有发觉。
一片寂静中,傅京扬隐晦地问:“颜葭,你是不是缺钱?”
轻轻浅浅的呼吸声从听筒对面传来,傅京扬知道她已经睡熟了,难免又一阵心疼。
都累的倒头就睡了,还说不累。
他不知道颜葭做的是什么具体的工作,他问过,颜葭只是说在超市,还说不累。
但随着这两天她晚安说的越来越晚,傅京扬就知道,这人肯定在骗他。
他不知道颜葭为什么总是要兼职,之前在奶茶店是,现在在超市也是。
如果缺钱的话,她完全可以跟自己讲,犯不着这么折腾自己。
想到这,傅京扬轻轻叹了口气,“睡了?”
没有回应。
“晚安,”傅京扬放轻声音,“好好睡。”
隔天,颜葭起床的时候,看见手机里躺着傅京扬发来的消息,还有一笔转账。
金额是十万块。
傅京扬:缺钱我给你
傅京扬:别那么累了
年关将至,外出务工人员渐渐返乡。
年二十八,颜葭休息,她瞒着颜勇生去了趟市里,用兼职赚的钱给他买了件衣服。
市里要比镇上热闹的多,买完衣服,颜葭独自逛了会儿,天摸黑的时候坐车回去。
她提着买的东西回家,隔着老远就看到自己家门口围了一群人。
走近后,有人说:“呦,葭葭回来了啊,快进去看看吧,你妈回来了,跟你爸打起来了。”
话里话外都是看热闹的语气,邻居们三五成群地围在一起,个个都是看笑话的姿态。
有人笑嘻嘻地劝到:“哎呀,别打啦别打啦!好歹夫妻一场啊!”
“就是就是!有什么话不能坐下来说啊!”
颜葭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紧,她三两步上前,冷声说:“别看了。”
然后将看热闹的人全部推出门外,接着关上大门,上了锁。
院子里一片狼藉,墙边一角的灯泡摇摇欲坠。
杨芳挎着包,双手抱臂站在墙边,指着颜勇生,大喊大叫:“颜勇生你不是人,我嫁给你这么多年,哪里过过什么好日子啊,我给你生孩子,伺候你们爷俩儿,我现在要点钱你都不给我,哎呀,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要跟你离婚!离婚啊!”
颜勇生怒道:“杨芳!做人要讲良心!葭葭从小到大你什么时候照顾过她!这么多年你回来过几回,哪次回来不是要钱!你眼里哪有这个家!哪有葭葭!你只认钱!只认钱!”
杨芳狠狠瞪着颜勇生,抓起手里的包朝他打过去,“颜勇生!你个中看不中用的死东西,要不是我嫁给你,你这辈子都得打光棍!我能让葭葭跟你姓算你们老颜家祖上积大德!你个孬种!废物!连路边的狗不不如!狗还——”
“出去!”颜葭忽然出声,粗暴地打断她,“滚出去!滚出我家!”
颜勇生猛地回头,嘴唇颤抖:“葭葭,你怎么……”
颜葭径直向杨芳走去,经过颜勇生时,她说:“爸,没事,你先回屋,我一会儿就进去。”
颜勇生犹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