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京扬不耐烦地给他发消息:你人呢?死哪儿去了?
邓维过了会儿才回复:送女朋友回学校,马上啊马上,路上了
女朋友女朋友。
怎么他妈的一个两个都有女朋友。
傅京扬:滚
半个小时后,邓维姗姗来迟。
他手里拎着印着大牌logo的各种袋子,对他俩说:“抱歉啊抱歉。”
梁佑言搁下手机,淡笑着看他,明知故问:“这送我俩的么?”
“一边儿去。”邓维把东西丢沙发上,向后一倒,瘫在沙发上,“赔礼道歉使的。”
“梁佑言,我问你啊,你女朋友也这么缠人吗?就那种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全挂你身上的那种。”
梁佑言淡淡道:“她有自己的事,不太粘我。”
“靠!那我这个怎么这么粘我!睡觉都得陪着。”
“这不好么?”梁佑言轻笑,“我巴不得她粘我。”
傅京扬双手抱臂看着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冷淡地扯扯嘴角:“叫我来就为这?”
“哎呦,”邓维一拍大腿,“看我这记性,忘了咱仨就你没对象了,对不住啊对不住。”
“滚!”
邓维笑一声,转了个身朝着傅京扬那边,手托着下巴,挑眉问:“这回回来见着你初恋没?”
傅京扬斜他一眼,没吭声。
“啧。”邓维脚尖踢他一下,“见没见啊。”
“见了。”傅京扬脖颈后仰,凸起的喉结上下滑动两下,然后说,“一块吃了饭,说不定以后还能成一家人。”
“啥意思?”
傅京扬视线低垂,自嘲地笑了声,嗓音淡淡:“他现在是我哥女朋友。”
邓维:“啥?!!!不是,怎么还成你哥女朋友了?”
傅京扬面容平静,故作轻松地耸了下肩:“不知道。”
“那、那你哥知不知道你俩的事儿?”
傅京扬说:“我不知道。”
邓维人还有点懵,这消息属实有点爆炸加狗血。
“这、这也太那啥了吧,就——”
“无所谓。”傅京扬仰头看着天花板,喉结滚了滚,哑声说,“反正跟我也没关系。”
邓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安慰吧,傅京扬肯定会说自己没事儿,嘲笑嘲笑吧,怕他心里更难受。
于是他朝梁佑言使了个眼色,让他想想法子。
梁佑言没说话,只是默默摇了摇头。
于是,邓维干巴巴笑了两声,把这话题硬生生揭过去了。
小插曲一过,重新回归没心没肺模式。
傅京扬今晚开车过来,所以没喝酒,一直拿水跟他俩喝。
酒过三巡,邓维撑不住,先撂了。
梁佑言接了个电话,有事儿先走。
整个包厢里就剩了傅京扬一个活人。
他有点后悔,今天不该开车过来的。
他想喝酒,更想喝醉。
独自坐了会儿,傅京扬给邓维家的司机打电话,让他过来把人接走。
没过多会儿,司机过来,把人背上车。
傅京扬也没多待,开车回家。
七月的京江,夜晚的风都是燥的。
傅京扬的心情跟这燥热的夏天一样,烦躁、沉闷、静不下心。
他半降车窗,漫无目的地开了会儿。
穿过热闹的市区,经过寂静的郊外,最后又回到市区。
傅京扬不知道自己想去哪儿,他像只无头苍蝇在这个城市里乱晃。
他突然有点后悔,自己不应该回国的。
如果没有回来,就不会见到那个人。
如果没有见到那个人,心里就不会难受。
如果没有难受,他就不会像个傻逼一样大晚上不回家,开着车到处乱转。
傅京扬思绪混乱地想这想那,等他终于下定决心准备回家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这会儿正停在京江广电大厦的门前。
门内灯火通明,再向上的几层窗内依旧亮着灯。
他来这干嘛?
傅京扬觉着自己一定是有病。
他没多停留,或许是不敢多停留。
踩下油门逃一样地逃走了。
回到家,傅京扬洗过澡之后,点了根烟坐在阳台上发呆。
他靠在椅子上,头发半湿,眼眶微红,衣领斜着露出半截锁骨,指尖的烟明明灭灭。
颓废又低沉。
就这么坐了会儿,他将手里燃完的烟摁灭在烟灰缸,然后拿出手机打发时间地翻看。
傅京扬打开社交软件,顺手点开私信,随意翻了两下。
忽然,眼睛瞥到什么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