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府。
纪氏自从在东宫被耍了一次后,就闭门不出了。
实在是丢不起那个脸了,那天回府的路上,马车受惊,她和纪玉玉被甩的隔夜饭都吐了出来……
哕……
不能想。
而当天晚上,一直孝顺的何于行也和纪氏大吵了一架。
“母亲,你根本就不是诚心去接小妹回来的,是吗?”
“如果是,为什么要带着纪玉玉一起,难道你不知道,小妹讨厌她吗?”
“还是您忘了,以后我们安国公府会因为她满门被灭!”
何于行谦谦君子的形象实在稳不住了,他不明白,为什么小妹说的那样清楚明白了,他的母亲还是执迷不悟。
甚至,他都能感觉到,母亲比以前更照顾纪家人和詹家人了。
是那种宁愿毁了安国公府也要扶持纪家和詹家的地步。
“难道在您的心里,我们三兄妹的命就不是命吗?我们安国公府就活该被灭吗?”
面对何于行声声泣血的质问,纪氏眼神躲闪,她根本不敢看这个突然锐利的长子。
“也许……是敏敏记错了呢,或者,事情有转机呢,这些都是可变的,不是吗?”
纪氏横下心来狡辩,“毕竟,现在的玉玉还是很好的,只要我们一直对他们好……”
“呵呵,一直拿安国公府补贴他们吗?”
何于行声音疲惫,眼中的失望浓的要化成水流。
“母亲可知,升米恩,斗米仇的典故,当心喂大了他们的野心,就是把整个安国公府都填进去,也满足不了贪婪之人的私欲。”
“于行,不会的,你要相信……”
纪氏慌张的来拉住长子的衣袖,她有点儿慌了。
主要是长子的神情看着有点儿骇人。
何于行却轻轻拂开母亲的手,“母亲,儿今日来,就是和您辞行的。”
“此后,您就当我,不在了吧……”
“于行!不,你不能离开!”
纪氏扑过去抱住长子胳膊,她眼圈红肿,泪水无声的滑落。
这一招对付何舒扬,还是很好使的。
“你是母亲的长子,母亲以后是要靠你的,你不能离开!”
何于行嗤笑两声,“呵呵,母亲,您既已下定了决心,又何必拉着我一起陪葬呢。”
“好歹,哪天安国公府满门被灭的时候,还能留我这一个香火,不是吗?”
“你……你怎么能这么自私!你怎么能不管我和你爹爹呢……”
纪氏咬着后槽牙,眼中满是失落,握着何于行的手都紧了几分。
甚至指甲都掐进了何于行的肉里。
“母亲,这是和您学的。”
何于行用力拉开纪氏的手,他颤颤巍巍的离开。
神情虽悲伤却是异常坚定。
小妹心中所想的,绝不会有错。
即使是错了,那也是他和小妹有了自保和反击的能力,而绝不可能是纪家和詹家的网开一面。
当晚何于行就简单收拾离开了安国公府。
而何于言在知道大哥小妹相继离开后,虽有点儿难过,但要他和大哥那样,破釜沉舟的出去,他还做不到。
他也没有那个勇气,他更不知道,他出去了还能干嘛,能去哪里。
所以他把所有的时间精力都用在了玩乐上。
甚至比以前更加过分,除了青楼和女子外,他是全部都占了。
纪氏每日却依旧只知道讨好纪玉玉和詹氏,根本不管安国公府的事情。
直到增寿茶的事情闹的人尽皆知。
詹氏带着纪玉玉来到安国公府借银两。
“小妹,你应该也知道无为道观的增寿茶吧。”
詹氏拉着纪氏的手,语气和善,眼眸低垂。
“这茶可是个好东西啊,阿翁喝了一罐后,就连鬓边的白发都少了少许,精神也是格外的好。”
“哦,对了,你可能不知道,当初有个快要死的老夫人,就因其儿子孝顺啊,抱着天师的腿不撒手,硬是求来了一罐茶。”
詹氏掩下眼底的厌恶,扯着僵硬的笑容对着纪氏说:“你道那老夫人最后如何?”
“竟是奇迹般的又活了过来,身子也好了很多呢。”
“这些,可是有不少人亲眼看到的。”
詹氏露出为难的神色,“小妹,你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