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功与名。

“殿下，已经好了。”

“不疼吧。”

老太医颇有点儿得意，他就说不疼吧，你看长公主都没哭鼻子呢。

“老夫可是很听殿下的话呢，您说拔老夫才动手的……”

以后哄这些皇子皇孙就用这个办法。

还是坤怡郡主聪明……

老太医抚着胡须，笑的贼开怀。

皇甫乔却是在想着怎么报复回来……

除夕夜。

皇后带着太子皇甫樾、长公主皇甫乔和坤怡郡主何敏敏，四人围在一方圆桌旁。

“今天是家宴，娘特意让御膳房准备的家常菜。”

皇后的声音轻柔，好似羽毛划过心尖，痒痒的。

心里泛着热意。

“乔儿，牙齿还疼吗？”

皇后纤细的手指，抚过皇甫乔的头发。

眼中，是普通母亲的柔情。

“母……娘……不，不疼了。”

皇甫乔莫名的感觉眼睛发烧了，热热的，还下雨了。

“娘特意给你准备的粥，尝尝……”

皇后舀了一碗粥递给皇甫乔，“我们乔儿越发美丽了，以后要一直开心哦。”

“还有姑姑的小宝贝。”皇后又舀了一碗粥给何敏敏。

“敏敏也要快快长大呢，姑姑可能自私了一点儿，希望敏敏能一直留在姑姑身边呢……”

不要再去冲锋陷阵，不要再去马革裹尸，不要再……先我而去……

皇后眼眶微红，看着何敏敏的目光，满是怜悯。

孩子，都是姑姑害了你。

为了皇甫家的天下，我何家，竟是满门被屠，无一善终……

姑姑对得起天下，唯独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何家……

都是姑姑不好，教会了你保家卫国，教了你舍身取义，教了你朝堂诡谲。

却唯独没有教会你，开心的为自己而活……

何敏敏依旧笑的没心没肺，“姑姑放心，敏敏会一直陪在你们身边的。”

说完立马夹起一块肉肉，塞进了嘴里，“嗯嗯，真好吃。”

低下头的何敏敏，轻轻的扒着饭，眼中一片朦胧。

啪嗒，啪嗒……

泪水无声的滴落。

“樾儿，娘一直对你要求严苛。”

“可是娘……没关系的，以后你想干什么都可以。”

“娘会一直帮你的。”

以后，上官槿禾也可以帮你。

你这一生，可以平庸，可以无为。

只要你能识人，善用人，便不会太差。

“以前，是娘想差了。”

皇后拍拍皇甫樾的肩膀，“我的儿，始终是最好的。”

皇甫樾震惊之余，甚是开心。

“娘，您……您真的这样想吗？”

“我，我还一直觉得，您更喜爱聪慧的明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