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聚会，两人自然而然没有去成。

那几个小混混被拘留了五六天才放出来。

也是那天在警局，林初夏才知道。原来彭哥已经二十一了，小时候学习不好，家里人也不管他，老是被别人欺负，就辍学开始混迹社会。

没几年就成了宁城中学一带的混混头子，靠骗学生的零花钱和搜刮小弟为生。

以前读书的时候，有个人老是说他矮，欺负他，彭哥不服气，混出点名堂之后，带着几个小弟把那人打的一周没下来床。

开始浪迹社会之后，苏祁是第一个说他矮的人。

彭哥眼睛一红，差点又想起以前的时候。

家里穷，连饭都吃不上，从小发育就不好，长大了吃什么也长不高。学习的时候连铅笔都买不起，还被班里同学欺负。

苏祁不知道有这回事，后来找机会告诉彭哥，其实你挺厉害的。

彭哥面上装的没事，一转头眼泪哗啦啦就下来了。被苏祁揍得鼻青脸肿的时候他也没哭，这一下，倒是让他受不了了。

林初夏看不懂，也不敢劝，只是拉着苏祁走了。

还有刘琳琳，那天晚上，家里人来看她。

她的爸爸脸上皱纹很深，一身衣服看上去像是刚从工地上下来，身上灰扑扑的。跟在警察后面，一个劲的说好话，想看一看孩子。

林初夏和苏祁对视一眼，没想到那些看上去不可一世的人背后都是这样的家庭。

或许是吃尽了苦头，才会剑走偏锋变成这样吧。

苏祁从警局出来后，在家里躺了好几天才休息好。其实也不是伤的多重，只是苏祁自己懒得出门。

转眼之间期末成绩出来了，林初夏拿到成绩条一看，两眼一黑。

这次果然没有考过许易。

张浩和唐恬也是凉凉了，捧着成绩条痛心不已，考这点分。这个年还怎么过啊？

林初夏郁郁寡欢，果然，许易还是许易。考得过一次是运气，剩下的机会，可不是那么好超越的。

唐恬看着林初夏和吴宁失落的样子，忍耐不住抱怨“拜托，你都比我和张浩加起来还考的多了，难受个什么劲儿啊？”

前面的张浩“……”你诋毁自己就可以了，麻烦不要带上我。

几个人正说着，赵成从隔壁班过来了。“祁哥出关了，哥几个，今晚从前慢走着？”

林初夏将成绩条收起来，立马换了个语气，对赵成说“我回家换个衣服就来。”

难过归难过，饭还是要吃，乐子还是要找的。

吴宁看上去痛不欲生，没有反应。

张浩和唐恬两个不务正业的立马换上了笑脸，哪里会有人不喜欢玩儿呢？“好啊好啊。”他俩异口同声的说。

赵成看看吴宁，怂恿道“走呗，就你一个人不去，多没劲啊。”

吴宁看上去像是被抽走了魂，被赵成推着，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这天晚上九点，这几个吊儿郎当的高中生准时出现在了从前慢。

忘了上一次大家一起出现是什么时候了，从前慢灯光摇曳，年轻人们跟着鼓点很有节奏的摇晃身体。

吴宁第一个冲进去“今天老子要喝他个不醉不归。”

林初夏被这一下吓得不轻，唐恬凑到她的耳边“别理他，他考砸了都这样。”

林初夏“……”

许是快过年了，大家都有些躁动。从前慢的客人比以前多了好几倍。

一个个举着酒杯随着灯光摇晃身体。

从前慢的小舞台上，苏祁在唱歌，还是以前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指尖轻弹，歌声悠扬。

日子一如往常，从前慢和从前慢的苏祁都是老样子。

依旧没个正形，由于店里暖气开的足，他穿着件灰色毛衣，看上去温柔宁静。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唱着自己喜欢的歌，一首又一首，永不停歇。

这里唱歌的不止苏祁一个，只是他却总是意气风发的模样。

让人想起一句词。

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

……

赵成带着大家找了个位置坐下，又点了几杯酒上来。

一时间大家的烦恼都忘了，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听歌。

大家短暂的忘记了不堪入目的考试成绩，忘记了即将到来的除夕和新年。

苏祁唱完一首，一抬头看见了那几个家伙靠着沙发，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