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老六——
陆夏羽捶胸顿足,和这傻狗生活了五六年就被它骗了有五六次,自己怎么就是不长记性。
她一边吐槽一边忏悔,余光不小心瞟到旁边男人。宋大少爷也看着她,男人懒懒散散的坐在轮椅上,因为生得高大,优越的长腿勉强放在轮椅上,倒像是委屈了他。
陆夏羽蹲了下来,睫毛扑闪。眼神里带着坚定,也带着责任。
“阿泽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让你能够如期参加这次机车大赛。”
这是他的梦想,也是他妈妈给他唯一留下的东西。小姑娘叹了口气,把头轻轻靠在宋言泽怀里。
“阿泽,加油。”,我们一起加油。
“阿泽,夏夏?”
李婶刚买菜回来,早从玻璃门外就看到了两人。这些天她儿媳怀孕害喜,宋言泽特意允了她假期回家照顾孩子。
女人这才刚刚回来,还没意识到发生什么。李婶尖叫一声,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男人缠满绷带的右腿。
“这是怎么了?”
李雪手忙脚乱,一边放下菜篮,一边急切的给男人检查伤口。
“怪不得前些天夏夏让我在别墅里布置一个修复室,我看这腿啊,你是不想要了。”
怎么可能不心疼,从他十二岁就来照顾他,看着眼前的小男孩一天天长大,李雪从心里早把他当成了自己儿子,女人也是气昏了头,以为他又和自己那帮酒肉朋友出去飙车。
宋言泽怎么会不知道她是关心自己,男人难得安静下来听她讲,刚想要解释,被旁边小姑娘抢了话。
“李婶,这次不是宋言泽的错。”
陆夏羽不动声色的往前站了站,刚好挡住轮椅上的男人。
第一次被自己女人保护,宋大少爷难得来了兴趣。男人无声一哂,好笑的顶了顶上颚。他牢牢的看着小姑娘,想看她会怎么解决。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陆夏羽也是真觉得宋言泽委屈,小姑娘吸吸鼻子,紧紧拉住李婶的手。
因为常年辛苦劳动,女人的手已经起了一层薄茧。抓在手里痒痒的,却又格外踏实宽大。
陆夏羽看着她担心的眸子,突然觉得说不出话来。小姑娘犹豫了好久,终于定下心来。
“李婶,我想您误会了,阿泽没有乱飙车。前些天澳洲那边给阿泽递来机车大赛的邀请函,他是去正经训练的。”
陆夏羽顿了顿,看向女人还没反应过来的眼睛。
“受伤原因是因为赛车速度太快,当时公路赛道突然蹿出来一个小孩。阿泽为了保护他才受的伤。”
“怎么会这样?找那小孩家长了吗?”
李雪惊讶的睁大双眼,就算她不懂但还是有些常识的。一般这种专用的公路赛道,在使用过程中都会明确标注闲人免进这些话的。
倒是问到了心坎上,陆夏羽抿了抿嘴。一想到那个小孩,鼻尖微微有些酸涩。
“那个小孩子也可怜,是脑力残疾儿童,是被他爸爸妈妈丢进孤儿院的。”
无父无母本就可怜,更别说孩子还不能正常生活。陆夏羽眨眨眼,不禁想到医院当天的情景。
当时宋言泽在急救室,大家都着急,况且还生着小孩子的气,谁都不愿意出去见小孩家长。最后还是陆夏羽去了,医院门口,瘦弱的老人拉着小男孩,一双眼睛惭愧又无奈。
他跟他们道歉,说小男孩生下来智力残疾被爸爸妈妈抛弃,丢在他这落败的孤儿院就不再管了。老校长今年72岁,走路已经快要走不动了,勾着背颤颤巍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