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念不是个坐得住的性子,将句芒珍藏的仙酿喝了大半,又跑去雷海找人打架。
雷海是南天门外的一处擂台群,因常年有人在打斗中突破,大部分时间雷云密布,故此得名。
言念去的时候,天上万里无云,碧蓝如洗,仙雾被擂台上的阵法隔绝在外,远远望去,似云中嵌玉,水上生荷。
好在擂台上下都有人,不算白来一趟。
新神诞生,大多喜欢上擂台上打一架,在天榜上留个名,以此来粗浅判断自己的实力。
九重天是个看实力的地方,若是能守擂十场,怎么也能混个仙职了,比如说,守门的天兵。
言念对烂大街的仙职不感兴趣,她只好奇自己的实力在什么水平。
句芒说她还可以,但句芒只是个养花的小神仙,肯定算不得多厉害。近十万年里,句芒出手的次数屈指可数,想来也有自知之明,羞于出手。
再往前的事,她因灵智未开或者其他原因,已经记不清了。也不是所有事都没印象,只是那些记忆断断续续,难以拼凑。
最近两年在擂台上蹦跶的最厉害的那个人,她还有些印象,就找他来试试吧。
言念站在人群外,环顾一圈,很快锁定了目标,飞身来到了三十二号擂台上。
她的脚刚落在擂台上,一道剑光就劈了过来。
是这人的风格。
没认错人。
她不闪不避,看着那道疾如闪电掠空、势如泰山压顶的剑光在她身前卡住,不得寸进,心里对自己的实力有了大致的估量。
平南仙君在这十年来稳居天榜第四万五千七百七十九名,他前面的都是许久没有出现在擂台上或者说不屑于出手的神仙。
换言之,他勉勉强强算是这些年轻神仙里头数一数二的了。
她比这人实力高,那应当在这一档次的神仙里头没有多少对手了。
判断完实力,就该练练手了。
做阿飘这些年,她学了很多东西,但记住和使用是两码事。
她随手一招,擂台边的武器架上的木剑便到了她手上。模仿着对方的出剑速度、力度、角度、剑上附着的仙力浓度,言念与平南开始过招。
平南眼睁睁地看着她将他的招式学得越来越熟练,而后用他自己的招式将他击败。
啧,感觉这十万年的剑白练了。
言念笑着拱了拱手,“承让。”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打赢了应该是这么说的吧?
平南说了几句恭维的场面话,便迫不及待地问,“在下乌羽军副将平南,敢问阁下是何身份?可有兴趣再来几场?”
“散仙言念。”
言念应下他的挑战,两人没有废话,又开始新一轮的切磋。
两人都属于愈战愈强的类型,越打越激动,不知不觉间已战了十来场。
其他擂台上的守擂者都跳下了擂台,一窝蜂跑来她们这儿观战。
虽然没有一场赢过,平南还是喜形于色,看向言念的目光都绿了,像是饥饿许久的狼遇上了肥美的猎物。
言念觉得这样不行,擂台规矩是点到为止,但这家伙不吃点苦头应该会一直不停地挑战。
她还想试试其他的呢。
她一脚把平南踹下擂台,“今天到此为止,你好好修炼,等实力大涨再来找我。”
平南安分地站在台下,看着一个个跃跃欲试的挑战者跳上台。
天庭实在太平静了,很长时间里既无外患,又无内忧,他们都要憋坏了。
在一旁观战的时候,他能发现更多细节。
这小丫头的学习能力很强,看过一遍招式就能完全复刻出来,与原使用者分毫不差,第二遍使用的时候,她就能在此基础上稍作改进,压制对手。
她的改动不多,每一处都针对性打击这一招式最致命的破绽,绝不多出一份力,却能完全压着对手打。
偏偏这丫头像是没有自己的功法路数,全在模仿对方,让其他人想效仿她的做法都不行。
也对,看骨龄,应该也就几个月大,应当还未拜师。
等今日来擂台的神仙无一例外都挑战过自己,言念便跳下擂台,同平南摆了摆手,潇洒离开。
经过天榜时,她扫了一眼,确定前四万五千七百七十八名没有变动,满意地离开了。
天榜的排名未必真实,但也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身份贵重到一定程度,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