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慢慢过去了,宫里怀孕的纳兰·攸宁和纯嫔都相安无事,纯嫔也快到了预产期。似是纳兰·攸宁那日在凤仪宫的警示起了作用,这几日一直风平浪静,但纳兰·攸宁心里总有些不安稳。
“春桃,这几日你可看了,那几个新来的可有什么异常?”纳兰·攸宁坐在梳妆台前看着春桃给自己梳妆。
“奴婢都仔细盯着呢。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春桃说着,从梳妆台里挑出一盒口脂,“娘娘,今日用这个口脂吧,这是皇上新赏的,更衬娘娘肤色呢。”纳兰·攸宁点头表示默许。
过了一会儿纳兰·攸宁发现春桃没有动作,回头打量着春桃,看春桃盯着口脂发愣。
“春桃怎么了。”纳兰·攸宁心中顿感疑惑,难不成是口脂出了问题。
“娘娘,这口脂颜色不对,皇上赏给娘娘的是胭脂红,这里面却是带了水粉色,若不是刚才奴婢看的仔细,怕是要分辨不出来。”
纳兰·攸宁心中顿时一惊,“春桃,这件事万不可告诉其他人,你快去,就说本宫身子不适,让王太医来请平安脉。”太医院的王太医医术高明,早就被凌煜指给了纳兰·攸宁做专属太医。
纳兰·攸宁又端起那盒胭脂仔细查看,确实眼色有所不同。
“娘娘,王太医来了。”春桃引着王太医进了未央宫。
“王太医,你来的正好,快为本宫看看这盒口脂可有问题?”纳兰·攸宁将手中的口脂递了过去。
王太医听闻将口脂拿了过去,用手抿了一点闻了闻,又用银针蘸取一点,随后拱手向纳兰·攸宁说道:“回禀娘娘,这口脂中被人放入了胭脂醉。”
“胭脂醉?”
“是,这胭脂醉无色无味,不易被人发觉,放入这口脂中很容易蒙混过关,只不过这胭脂醉与这口脂中原本的原料发生了反应,所以导致了颜色有了些许变化,如若使用了此口脂可导致皮肤溃烂,容貌尽毁。”
王太医说的话让纳兰·攸宁心惊胆战,在这后宫之中,一个女人若是没了容貌,她的后半辈子怕是与恩宠无缘。
“王太医,劳烦您再帮本宫诊一下脉。”
“微臣遵旨。”纳兰·攸宁眼见着王太医的眉头紧皱,心里有些不安。
“娘娘,这,这龙胎属实不稳啊,因着上次娘娘误食了堕胎药的缘由,虽已尽力调养,但微臣刚才把脉,脉象虚滑,似是有滑胎之兆啊。”王太医说完跪在了地上。
纳兰·攸宁没有料想到会这样,“怎么会,本宫明明又在安胎调养着,怎么会?”春桃也慌了神,看着自家娘娘这个样子便觉得心疼。
自从进了宫,得了皇上宠爱便陷进了后宫的尔虞我诈之中,如今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孩子,额娘无能,额娘保不住你。”纳兰·攸宁或许才明白人在悲痛的时候是哭不出声来的。
“王太医,本宫这一胎最多可以保多长时间?”纳兰·攸宁下定了决心要接受这个现实,却还是在听见王太医说出的“最多可保五个月的时候”心中隐隐作痛,只剩下三个月不到的时间。
“王太医,劳烦您为本宫的孩子尽力保住他五个月,不到紧要关头万不可滑胎,还有此事莫要告诉皇上。”
“微臣遵旨。”王太医心中叹了口气,为之可惜,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娘娘,这口脂事皇上赏赐的,娘娘的寝殿只有奴婢和夏荷才能进来,会不会是有人趁奴婢和夏荷不注意悄悄溜了进来,在这口脂中下了药?”
“去查,新来的银杏和银果一个都不能放过。”缓了一会儿,纳兰·攸宁又说:“春桃,你说,本宫利用这个孩子,孩子会不会怪本宫。”纳兰·攸宁抚摸着肚子,眼神空洞,却在眼角落下了泪。
是了,纳兰·攸宁让王太医保到五个月就是为了利用孩子报复伤害她的人,纳兰·攸宁只觉得愧疚。
“娘娘。”春桃见此也不忍的哭了出来。“小主子不会的,要是小主子知道,小主子也是会向着自己的额娘,不让别人随意欺负了额娘。”春桃不会感同身受,只能在一旁劝解着。
“罢了,此事多亏了你仔细才能发现这口脂中被人放入了手脚,再仔细盯着银杏和银果,本宫有预感定是其中一个,让夏荷和小安子帮着你也好,小安子是个太监,力气总比你要大些。下去吧,让本宫自己待一会儿。”
“是。”春桃明白自己说再多娘娘还是伤心,还是赶紧交代主子吩咐的事,查的水落石出主子或许也能开心一些。
到了晚间,凌煜照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