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皇上让纳兰·攸宁禁足,但是未央宫还是畅通无阻,只不过是纳兰·攸宁不想出去而已,禁足的日子在宫里呆着,纳兰·攸宁也乐得清闲,倒也给了纳兰·攸宁充足的时间去思考怎么用肚子里的孩子来对付皇后。
“娘娘,宜昭容来了。”小安子从宫外走进来通传。
“宜昭容?本宫跟她并无往来,她今日怎得会来。罢了,将她请进来吧。”纳兰·攸宁倒是纳闷,她平日并不注意宜昭容,甚至见面的次数也少之又少,这次宜昭容前来不知是敌是友,必须小心谨慎。
“宜昭容到。”随着门口太监的通传,纳兰,攸宁起身迎接,昭容的品阶在婕妤之上,纳兰·攸宁需起身迎接。
纳兰·攸宁行了个平礼,请人入座。“宜昭容快请坐,不知温昭容今日前来所为何事?”纳兰·攸宁坐在位置上等着宜昭容说明来意。
宜昭容看着纳兰·攸宁并不说话,纳兰·攸宁感到困惑,刚要说话,宜昭容开口说了句:“小宁儿,小鱼儿,花儿香香狗儿追。”
纳兰·攸宁顿时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宜昭容,良久,“你,你是温姐姐?”不等宜昭容回答,纳兰·攸宁却早已确认了眼前人的身份,“姐姐。”一个人影冲到了宜昭容怀中,“姐姐,自小时候一别,如今我们竟在宫中见面了。”宜昭容方才说出口的歌谣正是幼时纳兰·攸宁与宜昭容还是玩伴时经常挂在嘴边的,只有她们两个人知道。
宜昭容原名温蔻蔻,自小与纳兰·攸宁一同长大,但温蔻蔻的阿玛被外派,一家举家搬迁,过了这么多年,相貌早已变化,纳兰·攸宁认不出来也是情有可原。纳兰·攸宁当时知道温蔻蔻要走,纳兰·攸宁伤心了好久,如今时隔多年,两人的情分不减当年。
纳兰·攸宁靠在宜昭容怀中,像是要把进了宫的委屈都哭诉出来。温蔻蔻就一下一下轻拍着纳兰·攸宁的后背,“阿宁,当时我阿玛被外派,不久后就升到了正三品,先帝为嘉奖阿玛,便将我指婚给了太子——当今圣上做侧妃。”
“姐姐竟是这样,为何妹妹进宫这么久,姐姐都不来与妹妹相认?”纳兰·攸宁从温蔻蔻怀中起来,一双杏仁眼红的活像个小兔子,委屈极了。
“姐姐不是不想认你,你进宫不久便得了盛宠,姐姐不能在那时去给你添乱。姐姐在东宫的时候便不求龙宠,只求一生平安,不久我怀了身孕,不久孩子便没了,那个孩子尚未成型,皇上也未给我一个交代,自此我便不愿再出门,直到听闻你进宫我才觉得生活有了一丝色彩。”
纳兰·攸宁听完温蔻蔻的经历只觉的心疼,“阿宁,你定要小心皇后,在东宫得时候,她就会在侧妃和侍妾的饮食中加入避子药,你如今怀有身孕,定要小心她。”
纳兰·攸宁见她提到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不禁苦涩一笑,“姐姐,我这个孩子原本就是生不下来的。”纳兰·攸宁在自己信任的人面前,毫无保留的将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阿宁,你…你真的想好了?”
“温姐姐,我想好了,虽然这个孩子留不下,那我也要让他去做一些事,也不枉他来到这世界上一趟。”
“阿宁,你还小,凭着如今你的盛宠,以后再有身孕不是问题,姐姐看得出来皇上对你上心,你要记住,在宫中,皇上的宠爱才是最重要的。不论你做什么,姐姐永远在你身后。”
“嗯,谢谢姐姐。”两人都经历过深宫的尔虞我诈,此时依偎在一起,在这深宫中倒是更有盼头了。
此时纳兰·攸宁还不知道,多年以后,温蔻蔻依然会遵守着这个承诺,一直在她身后守护。
自从温蔻蔻去了趟未央宫,纳兰·攸宁的情绪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
凌煜听完全福的通传,也想起了温蔻蔻这个人。温蔻蔻是皇阿玛赐给他的侧妃,在东宫,福晋也就是当今皇后与侧妃也就是当今贵妃争风吃醋,温蔻蔻的到来,给了他许多慰藉。那是一个温柔的女子,她会在自己疲惫时为自己做一碗羹汤,也会与自己谈论诗词歌赋,自己当时在东宫也盛宠了她一段时间,直到她怀了身孕最终不到足月却流产,当时种种证据都指向福晋,他却不能为她做主,当时还是太子的他羽翼未深,需要福晋和侧妃的母族助力,他不能为她出气,仅罚了福晋半年禁足,这件事便也不了了之了,自此,东宫的书房再也没有了那一份羹汤。凌煜知道是自己对不住温蔻蔻,轻叹一声。
“全福,今夜朕去漱玉台瞧瞧。”
“是,奴才去传旨。”漱玉台正是温蔻蔻的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