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去拿那件凤纹锦织缎宫裙来,今儿穿那件。”春桃听后迟疑了一下。
“娘娘,那件凤锦织的宫裙颜色与正红色相近,这要是让皇后娘娘看见了…”春桃一向是个循规守礼的,还是讲究着宫中的规矩的。
“让她瞧见了又如何?那件衣服是昨儿皇上拿来给本宫赔罪的,既然皇上给了本宫,那本宫便是穿得的,以往在纳兰府能穿的,在宫中本宫自然也能穿的。以后那一天就算是正红色也是可以穿的。”纳兰·攸宁被皇上宠的娇贵,也愈发放肆。眼中的野心毫不掩饰。
夏荷在一旁抿嘴偷笑,这才是自家主子的样子呢,又在纳兰·攸宁发髻上插了一只珍珠步摇,镜中女子姿态慵懒,云鬓如云,雪肤红唇,美目流转,媚态十足。
纳兰·攸宁转过头去握住了春桃的手语重心长的说:“春桃,你要记住,在这宫里若是遵规守礼那便会被欺负,后宫中,只有恩宠和权利才是最重要的,你可明白?”
春桃思索了一下,下定决心点了点头,纳兰·攸宁这句话在以后数年一直铭记在春桃心中。
凤仪宫
“昭贵嫔到——”随着宫人的通传,一个身影进入了殿内。
她踏雪迎风而来,腮凝新荔,肌肤胜雪,身披丁香色狐毛滚边斗篷,女子生得肌骨莹润,细眉妖目,一双凤眸妩媚中藏着狠厉。她身穿繁复华丽的凤锦色宫服,在一众宫娥的簇拥下信步而行,如云的发髻上装饰着华贵的金钗玉钿,在阳光下闪着细碎耀眼的光。与前几日的素净截然不同,今日这副打扮却给人些许威严。
纳兰·攸宁目光扫到了云才人身上,云才人想到前几日才帮颖贵妃贬低了纳兰·攸宁几句心虚的扭过了头,纳兰·攸宁也不在乎,她还不至于跟一个小小才人计较。
温蔻蔻知道皇上与攸宁已重归于好,心里自是为她高兴的,纳兰·攸宁朝她点点头,安然坐到了位子上。
“呦,这不是昭贵嫔吗,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引得皇上昨日又去了未央宫,贵嫔妹妹如此得皇上喜爱,可要好好跟咱们姐妹说说怎么服侍皇上才好啊。”颖贵妃瞧着纳兰·攸宁重获圣宠心中酸涩不已,说话也带刺。
颖贵妃这话分明是借此贬低了纳兰·攸宁,讨好男子一般都用于青楼女子,如今贵妃却换着法子安到了纳兰·攸宁身上,不过纳兰·攸宁也不恼,安然自若的回道:“妹妹也是没有法子了,皇上喜欢去哪也是皇上的自由,臣妾也没法子拦着皇上不是?姐姐们若是留不住皇上妹妹倒是可以传授一二,若是再留不住岂不是技不如人了。”纳兰·攸宁不紧不慢。仿佛就像是唠家常一样,怼的众妃嫔哑口无言。
“你…昭贵嫔的嘴真是好伶俐,进宫一年。变得越发伶牙俐齿了…”钮祜禄·元瑶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眼睛看着纳兰·攸宁却越来越记恨。
“皇后娘娘到——”皇后从内殿走出来,众妃嫔起身朝皇后行礼。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平身吧,都坐下吧…”那拉·美日嘴角带笑,保持着一个皇后该有的端庄贤惠,却在看见纳兰·攸宁身上穿着的宫裙时笑不出来了。
“昭贵嫔今日着穿的是…”那拉·美如的意思不言而喻,而在下面闲聊的众妃子也才瞧出纳兰·攸宁今日的穿着,仔细看与正红别无差异,底下也议论纷纷。
“皇后娘娘,昭贵嫔实在是不懂规矩,谁不知道这朱红色是正宫才能穿着的颜色,如今却穿在了一个小小贵嫔身上,当真是不守规矩,眼中哪里还有皇后您呐。”钮祜禄·元瑶一向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当年就算她正当盛宠都不曾穿过与正红相近的宫装,如今却让纳兰·攸宁穿去,实在是憋屈得紧。
纳兰·攸宁拍拍裙子上不存在的土,泰然自若的说道:“这件宫装是昨儿皇上亲自给臣妾带来的,说这个颜色衬的臣妾好看,难不成贵妃娘娘是说皇上也没有规矩?”纳兰·攸宁嘴上是对贵妃说的,眼睛却盯着那拉·美如。借着皇上的由头,将她们要说的话都给驳了回去。没人注意到那拉·美日宽大的绣袍下颤抖的双手。
“咦,怎么今日淑妃没来啊?”一直不说话的德妃开了口,将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淑妃身上。
“德妃娘娘还不知道吧,昨日淑妃娘娘罚昭贵嫔跪了一个时辰,今日皇上就下令让淑妃娘娘禁足三个月还罚跪了一个时辰呢。”韵荣华的话一出来,在座的妃子们都大吃一惊,没想到皇上竟然为了贵嫔罚了从东宫就陪在皇上身边的淑妃。
就算那拉·美如再怎么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