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完了,嗓子干得冒烟。
喝了一大杯水后,倪裳拿出一张卡丢给张媚月,“晚上去整个包间,我请大家喝酒。”
“好啊!”
“倪老板大气!”
闹了快两个小时,人群才散去,最后只剩下慕胜一个人还留在沙发上坐着。
倪裳一开始就发现不对劲了,以慕胜的性子,自已失联这么久回来了,他不说欣喜若狂,也得是喜不自胜,可是他从始至终都没怎么说过话,安静得像换了个人。
多看了他一眼,倪裳端着杯子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地问,“今天凹人设啊,话这么少?”
“狗屁人设。”慕胜骂了一句,“你丫还有心情开玩笑呢。”
“怎么?”倪裳看着他,“我好不容易脱离苦海,心情好,不能开玩笑?”
“你。”慕胜刚想说些什么,思索片刻,转移了话题,“你知不知道之前袭击我的,和袭击你的,都是同一批人。”
“是吗。”倪裳想了一下,“我还真没注意。”
“他们都是莫家的人。”
闻言,倪裳一愣,“莫家?”
慕胜点点头,有些无力地靠在沙发上,“莫家水深着呢,有人想打倒纪远川,就得从他的软肋下手,比如你。”
倪裳沉寂在沙发上没有动作,“那你呢,你也是纪远川的软肋?”
“我!”慕胜又闭了嘴,叹口气,“活造孽。”
倪裳此刻心中五味杂陈,如果纪远川囚禁她,是为了保护她不受莫家人的侵害的话,那么他就错了。
当初是倪裳自已去招惹的纪远川,如果因此而受到莫家的迫害,她认,她能力不够,打不过莫家,她也认。
但是她不认像一个金丝雀,菟丝花一般被锁在那个暗无天日的房子里面,接受着所谓的保护,她倪裳还没有懦弱到那个地步。
她一直奉行一个原则,能活就活,活不了就死,死都不怕了,她还怕什么?
慕胜看着倪裳一变再变的脸色,便读懂了她心底所想,也不再多说,“你这几天注意着保护好自已。”
倪裳闷声应了一句。
慕胜走了,倪裳躺在沙发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真和慕胜说的一样,造孽啊。
***
酒吧里,倪裳窝在卡座看着舞池里热舞的人,抿了一口酒,觉得有些辛辣,便不再喝。
身边来来回回人很多,许是刻意安排,有那么几个青年才俊来到她身边搭讪,但倪裳只觉得厌烦,随便应付几句给人打发了。
原本来酒吧是放松心情的,可倪裳却越来越心烦。
慕胜下午和她说的事情像是一块巨石,紧紧压在倪裳的心上,让她闷得难受,又没有缓解的法子。
她一直再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纪远川什么都不和她说,宁愿自已误解他,辱骂他,憎恨他,也不愿意说出真相。
他到底在担心什么?
倪裳深呼一口气,感觉身体有些麻木。
她拿出手机,拨了四哥的电话,没准从他嘴里能知道点什么。
但是电话打了半天一直没人接通,倪裳心头微乱,转而打给四嫂沈妍。
沈妍很快接了,“小六吗?”
“嗯。”倪裳快速应了一句,随后慢道:“我哥呢?”
“他说有事得出去一段时间。”
“去哪了?”
“他没说,也不让我问。”
倪裳简单回了几句便挂了电话,总觉得这件事和纪远川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越想越头疼,倪裳感觉有些心力交瘁。
随即她仰头靠在沙发上,放空心思,她从纪远川那里离开就是为了能够和他扯清关系,可是现在莫家的人横插一脚,只怕她和纪远川还要纠缠在一起不知道多久。
想到这里,倪裳有些颓丧地叹息。
接下来几天,倪裳都一直在家里待着,一是因为懒,二是因为家里最安全。
她从四哥公司里调了些精壮稳健的保镖护在别墅四周,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墙,满载安全感。
即使如此,还是会在别墅周围看到一些可疑人土在蹲点,倪裳最先开始比较上心,睡觉都不敢睡得太死,后来发现人只是蹲点,没有任何动作,她才慢慢放下心防。
倪裳看了眼墙上的钟,发现已经晚上七点多,她伸了个懒腰准备上床休息,可她刚打开房门就看到床上坐了一个男人。
是纪广白。
倪裳先是一愣,随后警铃大作,小白是怎么进来的,外边的保镖干什么吃的,这么一个大活人都看不住。
没等倪裳反应,纪广白拉着她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