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上我,警告了你,才叫你联想到我的身份,没想到会是大师兄……”
苏折道:“撇开徐云麒不管,妖星一案是不是你做的?”
李墨花沉默着别过头,眼神像是看向虚空、看向画轴之外,却唯独不看近在咫尺的苏折。
苏折便只笑道:“我以为,你我好歹算有着共同的敌人,我们并非身负血海深仇不是么?你告诉我些许情报,我还你一点自由,也不是不行的。”
李墨花依旧沉默。
他低头时投射下的一大片阴影,像是在秋霜下负隅顽抗的枯木。
软的不行,那就来点硬的?
苏折只慢悠悠地翘起了二郎腿,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身上封印的天魔里,恰好有一只能够钻透人的梦境,吸取和篡改一个人的记忆。我敬你好歹是个画仙居士,才未曾对你用过,你若不想说,我便只能用了。若等那天魔在你的脑袋里钻过三百回,你的记忆还剩下多少是完整的,我可就不知道了。”
李墨花嗤笑一声,只道:“我输在你手里,受点折磨也是应该的。”
然后他就紧紧闭上了嘴,仿佛连一句话都不肯多说。
看来行幽说的半点没错,这硬骨头没那么好掰开,得用别出心裁的手段。
苏折想了一想,忽然灵光一闪,五指微微一动。
李墨花尚未反应过来,忽觉袖中一阵空荡。
他忽的目光一动:“你拿我的笔做什么?”
苏折道:“你都要和画轴山作对了,还惦记着你的笔做什么?”
李墨花面色一沉:“这是她的头骨做成的玉笔,不是寻常的笔!”
苏折干脆把那只晶莹剔透的玉笔晃了一晃,攥紧了它,似随时都要捏碎。
“所以你才不配拥有它!”
李墨花目光微怒:“你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
若非虚弱无力,他怕是恨得马上要扑咬过去。
苏折只不屑地瞅他一眼,如瞥见一只笼中张牙舞爪的困兽,毫无顾忌地嘲讽起他的狭隘与不自知。
“救你的那位妖族少女,是最为心善积德的雪狼妖分支,而你靠拢的诡画派,他们残害过的妖族难道就少?他们就没有参与过当初对雪狼妖的围剿?”
李墨花的气势忽的一个停滞。
好像惊涛骇浪被硬生生地冻在半空。
“画轴山虽做出过不法之事,可也有维护治安,处置不法妖族,封印作乱天魔的正义之举……而诡画派,可从头到尾一件儿人事儿都没做过!”
“你靠着一个残害无辜的门派,去迫害另外一个迫害过妖族的门派,等画轴山倒了,诡画派便壮大,你以为自己就对得起她!?”
李墨花面色一冷:“不靠着诡画派,难道我还能靠着魔门不成!?”
苏折嗤笑一声:“谁让你投靠魔门了?你就不能聪明点儿,把画轴山和诡画派两个门派都坑么?”
李墨花眼神一凝,笑道:“这样,就算是壮大你们了吧?”
“魔尊喜欢人类,且不会无故虐杀妖族。”苏折毫无顾忌地吹捧自家道,“我们壮大确实比仙门壮大要好得多,不是么?”
李墨花没什么好气儿地瞪他一眼,直接伸了伸手。
“把笔还我吧,苏妖官。”
苏折笑着把笔递了过去,对方收回了笔,才算是收回了之前的一切失态与愤怒,强行平静了许多之后,他看向了苏折,正襟危坐起来。
“妖星一事,确实与我有关,但并非由我而起。”
“什么意思?”苏折奇异道,“那个灰袍居士是你放出来的把戏么?”
李墨花道:“我收到妖星可能会出现的消息,诡画派传信给我,让我借此机会除了紫晏仙君,挑起两派纷争。”
“你那时果然想杀了紫晏?”苏折眼神闪过一丝雪亮的杀意,“画轴山除了你之外,还有别的诡画派卧底?”
“或许有,或许没有。”李墨花道,“我也并非通晓他们的一切秘密。”
苏折冷声道:“客栈的这幅画是怎么回事儿?”
“这是画祖的一副【未完成品】,不知为何就落到了诡画派的手里,画中之灵受到蛊惑与污染后,就有了疯癫之象。”李墨花道,“我就把这幅发了疯的画,放在了客栈里,目的是引来你,或者别的居士……好一个一个地把他们拉入画中。”
苏折道:“如果不是我提前破解,你本来是想借着这幅画,吞了徐云麒或者薛历,对不对?”
李墨花含了一丝讽刺入骨的笑:“徐云麒是掌教的心头肉啊,他若死了,那老东西得伤心死啊。”
苏折却道:“那位大人物若是还能有七情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