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痛饮一口,道:“好酒,果然是御酒。”
棠梨扯他,殷殷希望的眸子闪着泪光,“快说,求你了。”
顾景辰压低声音,说了一番来龙去脉,棠梨泪流成河,双手捂住脸,哽咽道:
“我竟糊涂到如此地步,明明生产后次日我在西厢房见过他,却没有认出来…….”
她肩膀抖动,虽极力克制,却仍能听到抽噎到气喘吁吁。
顾景辰伸出手到她肩膀,很想揽在怀中,却暂时忍住了。
“小孩子刚生下来都差不多吧,你当时虚弱没认出来很正常。”
“两年来……我强迫自己不去想那段过往,如果我勇敢一点,也许早就能发现不对,都是我的错……”
棠梨泪如河堤奔涌而出,雪白的脸上被手捂得发红,忽而哭忽而笑,许久还未能平息下来。
顾景辰终于勇敢伸出胳膊揽住她,道:“哭累了吧?小爷的肩膀借你靠会儿。”
棠梨头软软的靠过来,只觉得太过激动,气血上涌,头晕脑胀,一抽一抽的。
“看样子裕王府把小司珩当独苗养着,这两年没吃什么苦,你也别太难过,眼下应该想想怎么把他夺过来才是重点。”
棠梨抹了把眼泪,坐起来,道:“薛世清这个恶魔,我要杀了他!”
顾景辰道:“杀他很容易,你有信心让陛下相信小司珩是他的吗?”
棠梨陷入沉思,她也不知道龙翎会不会相信。
良久,听到她哑着嗓子道:“龙熙一直想要夺皇位,陛下几番追查都没有找出潜藏在宫里的奸细,我怕小司珩回宫会有危险。”
顾景辰道:“不光这个危险人物,宫里的明争暗斗更是可怕。”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打开一看金光闪闪。
“这是今日进宫皇后让送来的金瓜子,你猜她为何向我这个外臣示好?”
棠梨怎么会不知道,在太师府里时,夏太师和沈氏嘀咕,后宫妃子争得你死我活,为了夺嫡更是明争暗斗。
之前皇后还给她偷偷下避子药,棠梨忽然狐疑‘大皇子’夭折恐怕也不是自然死亡,是被人害的?
越想越害怕,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冷吗?”
顾景辰脱下外袍,披在她身上。
棠梨拉紧紫色的外袍,郑重道:“顾景辰,谢谢你,你帮我一个大忙,想要什么酬劳?金瓜子我没有,但是有很多金条,改日给你送去。”
顾景辰靠近她,眸光如星辰般璀璨,道:“帮你的忙,我不要这些俗物做回报。”
棠梨反应过来,有些害羞的低下头。
顾景辰以为吓到她了,宽慰道:“我只是说话淫荡点,但我还是很纯爱的,你别害怕。”
棠梨的心思都在想如何从裕王府夺回孩子,自己的力量显然不行,借助龙翎的?
可如果用皇子的身份回宫,势必会有很多隐患,自己从前窝在长乐宫里,对宫里的情况并没有完全掌握,是敌是友无从判断。
带孩子逃跑,才两岁的孩子,显然不现实。
顾景辰冷不丁问道:“陛下今晚去了披香殿,你很难受吧?”
棠梨没做声,或许是因为自己禁欲几日,他忍不住了,或许做皇帝本来就是这样,自己又期待什么呢?
“我总想着自由的做自己,银鞍照白马,撒踏如流星。可现实没法如愿,为了小司珩,我想我需要在皇宫苟延残喘几年…..”
顾景辰看她如此失落,鼓励道:
“干嘛这么悲观?陛下宠爱你是真,你该利用这份宠爱使劲捞对自己有利的财富地位。宫斗啊!你如今是贵妃,已经比低阶妃嫔起步高许多,我看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