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在软榻上没起身,思索禧嫔为何会来,“本宫倒要看看她葫芦里面卖什么药,让她等一会儿,本宫先把这碗燕窝用了。”
棠梨拿起旁边鸡翅木柜上的白釉描金碗,慢悠悠的喝。
长乐宫殿外,幻芜道:“贵妃娘娘正在用茶点,劳烦禧嫔主子等一会儿。”
禧嫔的掌事宫女气不愤道:“我们主子可怀着皇嗣呢,这样站着出了问题,贵妃娘娘如何和陛下交代?”
幻芜给宫人使了个眼色,搬来一张椅子,却又不是软椅,是一张极为普通的木椅,道:“请禧嫔主子先坐着,千万别累着。”
禧嫔冷笑,没说什么,她知道今日来的目的。
幻芜没想到的是,她竟没有坐椅子,一直端站着。
“禧嫔主子,您为何不坐?”
禧嫔道:“我来拜见贵妃姐姐,自然要心诚,怎么能坐着?”
幻芜看她这架势不简单,马上跑进去给棠梨汇报。
后宫没有秘密,马上就有人探出脑袋看热闹,人云亦云。
“知道吗?禧嫔被贵妃挡在长乐宫门外,站了许久了!”
“多久了?有几个时辰吗?”
“有的吧?”
“禧嫔不是怀着龙种吗?贵妃定然是嫉妒才故意如此!”
棠梨一听,马上吩咐道:“她是有备而来,让她进来。”
“是,娘娘。”
好一会儿才看到禧嫔慢悠悠的被宫婢扶着走进来。
“嫔妾拜见贵妃姐姐。”
棠梨在美人榻上倚靠着,并未坐正,也未起身。
慵懒道:“陛下每日非要让本宫用滋补羹,少用一点他都要动怒,本宫也是没法子,让禧嫔妹妹久等了,坐吧。”
禧嫔今日一身宽松的锦缎裙,棠梨心里嘀咕,有孕不过才不到两个月,这穿法好似已经显怀了一样。
圆圆带人给她奉上茶水。
禧嫔端过茶水,自己没喝,直直的往美人榻这边走。
“贵妃姐姐,今日嫔妾来是向您请罪的。”
棠梨嗤笑道:“禧嫔何罪之有?”
“陛下为母亲接风那夜,言,世上唯有母亲和嫔妾是他的骨肉亲人,一时感慨多饮了些酒…….”
棠梨听出来禧嫔的意思,道:“可不是嘛,吴夫人是姨母,禧嫔你是表妹,确实是亲人。”
禧嫔一直双手端着茶盏,立于棠梨面前,继续道:“原本嫔妾要送陛下回长乐宫,可陛下…….,嫔妾是陛下的妃子,有侍奉陛下的责任。但尽了责任又觉得对不起贵妃姐姐,所以今日特来赔罪,禧儿日后会和贵妃姐姐一起好好侍奉陛下。”
幻芜和圆圆互相递个眼神:她不就是想说陛下一时兴起把她睡了吗?表现的自己有多无辜,分明是来显摆,故意气咱们娘娘。
棠梨笑言:“陛下喜欢你是好事,你和本宫赔什么罪?这如何说的通?”
禧嫔迟疑了一下,又走近两步,双手呈上茶盏,道:“贵妃姐姐若是不生气,就喝了我奉的茶吧?”
“本宫此时不想喝茶。”
禧嫔步步紧逼道:“贵妃姐姐是瞧不起妹妹吗?”
幻芜上前,道:“禧嫔主子,我们娘娘说不喝,您怎么还非要强人所难?”
禧嫔忽然将茶盏往棠梨手里塞,棠梨喝令道:“禧嫔你做什么?”
幻芜和圆圆急忙挡住禧嫔,“禧嫔主子,茶水烫,你小心烫到贵妃娘娘!”
四个人拉扯之余,茶盏掉落在地,水花四溅。
禧嫔忽然重重跌倒在地,扶着小腹,神情痛苦道:“我的肚子好疼……”
她的掌事宫女跑上前,“主子,您没事吧?”
禧嫔道:“快去找张太医来……”
“是,主子!”
掌事宫女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