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龙榻之上,龙翎一听,斩钉截铁道:“阿梨,你要免了沈氏的责罚?朕不同意!”
棠梨拉他胳膊央求,“陛下为何不同意?”
“阿梨,她从前那样欺辱你,朕没把她赐死已经是开恩,如今为何要免了罪责?”
棠梨低头不语,龙翎思索后问道:“是因为夏太师来求情?”
棠梨摇头,夏老头倒是从前求过,她才不会因为这个同意。
“那是因为夏太师在朝堂上说了几句好话,你就心软了?”
“我想有人帮我,宫里发生任何事都往我身上泼脏水。夏老头太师虽为虚衔,可也官居正一品,我是太师嫡女,怎么现在混出个骄纵妖妃的名号?”
龙翎才明白过来,怜惜抚头道:“是我的疏忽,找机会定然把阿梨的名号打造成贤明宽厚,母仪天下风范,为日后做准备。”
什么意思?该不会是想让我做皇后?可有老太傅这层关系,皇后不是这么好罢黜的。
“免沈氏还有个原因,我想把我娘的牌位让夏老头放回祠堂。”
“这有何难,把你娘的牌位放入朝晖寺供奉岂不是更好?”
棠梨兴奋道:“真的可以放到皇家寺庙吗?”
龙翎抱着她说:“朕明日就让礼部去办此事,沈氏的责罚不能免,你太善良,但凡心肠歹毒的人,施恩也救不回来,不但不记你的恩,还会找机会继续出手害人。”
“我听陛下的。”
三年前自己口出狂言,说把母亲牌位供奉在京城最大的寺庙,今日终于得偿所愿,棠梨无比快乐。
龙翎勾她下巴,眸光落在娇艳欲滴的红唇上,“乖,叫阿翎。”
“……阿翎?”
用牙齿咬下她头上的宝石点翠金钗,耳畔邪魅低问:“玉台,檀木桌上,美人榻上,皆铺好了白绒软垫,阿梨今夜想在哪里?”
棠梨刚要说话,唇齿就被火烧火燎的温热堵住,抱起她去了玉台上。
这人独断专行,每次问,人家刚要回答,他就已经决定好了,那还问什么?
棠梨气呼呼咬了一口他的下唇,激发起了龙翎想到从前二人初相识时。
往她口边送唇,“阿梨,咬我…….”
一对狗子,汪汪汪…….
翌日,晌午时分。
御书房里,元溪来汇报,“陛下,披香殿的掌事宫女在牢里死了,中毒而亡。”
“中毒而亡?什么毒?”
“是一种慢性毒药,今日发作七窍流血而死。”
龙翎放下奏折,道:“看来禧嫔的确是被暗害的。掌事宫女的家人查到了吗?”
“她只有一个哥哥,是个赌徒,可疑的是前日忽然从京城里没了踪影。”
宫里的黑手害禧嫔是为私仇,还是为毁坏阿梨的名誉?
“全宫悬赏,有能提供知情者重重有赏,看能不能抓出点线索。”
“是,陛下。”
“国师那边还没有新的消息吗?”
顾景辰自从上次来信,已经一月有余,龙翎担心他被黑帮抓了。
“已经派出搜寻的人,陛下安心。”
深夜,风萧萧,刮的宫灯摇曳。
孟楚怀提着酒到火场,这里是皇宫里最安静的地方。
刚进去,看到上次见过的老嬷嬷正在叩拜,她到底对谁这么诚心?
“嬷嬷?这么冷的天,您怎么在这里?”
老嬷嬷起身,眼睛不好使,提起旁边的灯笼看了半响,道:“是上次那个小太医吧?姓孟的?”
“是我。”
孟楚怀想到上次忘了的问题,“嬷嬷,你在宫里是老人,知道一个叫绿柳的宫人吗?”
老嬷嬷一听,顿了半响,手颤颤巍巍拉他袖子,“你找绿柳?”
“是的,我有很重要的事问她,若是嬷嬷知道,麻烦告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