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
棠梨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快到正午,照例伸懒腰的时候浑身疼,像是和人打了一架的感觉。
幻芜和圆圆进来,盯着她看,琢磨咱娘娘正常了没?昨夜闹得动静可不小。
“怎么了?你们俩这眼神不对劲。”
棠梨一下子坐起来,问道:“难道本宫昨夜又犯病了?”
幻芜和圆圆面面相觑,点点头。
“本宫喝了安神汤,怎么还会犯病,都干什么了?陛下呢?”
“陛下去上早朝了。”
棠梨拉过幻芜,逼问道:“你没说实话,本宫昨夜是不是又吵得震天动地?打人了吗?陛下他没事吧?”
幻芜道:“没事,娘娘不用多想。”
龙翎出门之前特意交代不许告诉棠梨昨夜发生的事,谁也不敢说。
棠梨才不信,若是什么都没发生,怎么自己浑身这么酸痛?
转身扒拉玉枕,又翻龙榻上的被褥,在角落里发现昨日睡前取下来的珠花点翠金簪,尖头那段金色上面好似有血痕。
一把抓起来,拇指粗的血痕长度,这扎的有多深?
“快说,本宫扎到陛下了?扎哪儿了?”
幻芜宽慰道:“娘娘,昨夜孟大人已经给陛下上过药了,是胳膊上,伤痕不深,娘娘不要多想。”
棠梨抱头使劲抓头发,长发被搓的乱飞。
“我怎么会变成这样?是梦游症还是别的?孟大人来怎么说的?”
“孟大人说娘娘是离魂症,他开好了药方,等您用过午膳就可以喝药,一定能治愈的。”
棠梨却全然听不进去,离魂症她从前听说过。
坊间有一男人患了离魂症,最后半夜杀死了自己的夫人。
幻芜和圆圆伺候棠梨盥洗后,奉上了燕窝羹。
棠梨有个毛病,早晨起来时常犯晕,龙翎听太医说早起用些补品会滋养身子。
于是每日梳妆时,幻芜给她梳发髻,同时棠梨会坐在梳妆台前会用一碗燕窝羹。
又因龙翎怜惜棠梨体弱,吩咐燕窝羹里还加了雪蛤,雪蛤具有滋阴养颜的功效,和滋阴润肺的燕窝一起炖煮。
大半日,棠梨坐在美人榻上发呆,她意识到是时候把一个秘密告诉龙翎了。
正午时分,龙翎忙完政务,急忙赶回长乐宫。
一进来就急忙问道:“阿梨,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头疼吗?”
人还未到跟前,手臂已经伸出摸她的头。
棠梨双臂圈住他的腰,脸贴在他身上,仿佛做错事的小孩子,低语道:“阿翎,我又伤到你了。”
龙翎抚她头,轻描淡写说:“你这么点力气,不过是小猫般的挠抓,我一点也不疼。”
棠梨拉起他的一边胳膊,拉起宽大的衣袖和内衫,被扎的地方伤口红肿。
她放在唇边轻轻的吹,不由自主眼泪流下来。
龙翎坐下,给她拭泪,宽慰说:“我体热,小伤口会红肿,过几日就好了,阿梨莫要难过。”
抱她在怀里哄,棠梨也没听他在说什么,心乱极了,有种强烈的预感这次的离魂症会让她不人不鬼,或许真是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
趴在他怀里沉默许久,坐正非常认真的对龙翎说:“陛下,我要和你说一件事,你一定要仔细听,一定要记牢了,一定要相信我。”
龙翎亲她的额头,说:“阿梨想说什么?”
棠梨说:“其实小司珩是我和陛下的孩子。”
“我知道啊。”
“不,陛下不知道,陛下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疼爱,可事实上他的亲生父亲是你!”
她说得极其慢,深怕他会听不明白,黑白分明的眸子有一层刚哭过的水雾,仿佛湖泊在微风中晃动。
“我嫁到裕王府那夜,夏墨香来癸水,又想获得东宫第一位侍寝的尊荣,所以和薛世清密谋将我迷晕抬到了你们住的厢房……那夜我和你都中了合欢散,或许轻重不同,我迷离中看到了你腹肌处的红痣…….”
龙翎定定听她说,凝视她的眼神饱含无尽的爱意。
“事情就是这样,陛下信我说的吗?若是不信,可以滴血认亲…….”
龙翎扶住她肩膀,唇角上扬带着欣喜又带着了若指掌,道:“阿梨,其实我早就知道小家伙是我的龙种。”
“啊?什么时候?”
“是他在身边逐渐长大的过程中,那俊模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