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翎抚玉扳指,眸光骇人,“隔音?”
忽然问道:“柳贵人你住的紫祥殿可是在长乐宫北面?”
柳贵人吓得胆颤,忙遮掩道:“不是,嫔妾什么都没听到……”
龙翎露出阴狠的神色,道:“胆敢造谣是非,朕留不得你,来人!将柳贵人处以绞刑,即刻执行!”
“陛下饶命啊!嫔妾再也不敢了!”
柳贵人哭天抢地的磕头,瞬间石板地上都是鲜血。
其他几个宫人也跟上磕头道:“求陛下开恩,奴才什么都不知道!”
“狗奴才,吃饱了撑的没事做,拖下去各打两百大板,谁若是死不了就当朕赏他一条命!”
龙辇继续起步前行,身后是惨绝人寰的惨叫声。
棠梨是他的逆鳞,是他的心肝宝贝,谁也别想欺负她,否则他会万分动怒,绝不轻饶!
出了这件事,后宫的妃子都不敢出来逛,呆在自己寝殿里躲着,生怕又惹得龙翎不高兴,小命说没就没。
静思殿里,主殿住的是宝婕妤,偏殿住的是花昭仪。
花昭仪端着一盘果子叩响了主殿的门,见宝婕妤正在制香。
“宝姐姐,你可真是喜欢制香?”
宝婕妤没抬头看她,道:“那妹妹觉得我是玩呢?”
花昭仪坐下,看到她在研磨香料,感叹道:“你呀,恐怕没法再和贵妃娘娘学到制香的本事了。”
宝婕妤拿着香铲把香碟里的香丸捣碎,散发出淡淡的香气,说:“味道还是不对。”
她用的这个香碟看起来是贝壳纹理,又烧制了一层锡金,显得非常精致贵气。
花昭仪两眼放光,道:“宝姐姐,这个香碟可真好看,从哪里买的?我想要一个放首饰。”
宝婕妤把香碟里的香丸倒入香炉中,花昭仪拿起贝壳香碟,爱不释手。
宝婕妤道:“罢了,看你喜欢就赠你吧,上次你不是送我一个珊瑚耳珰吗?就当做回礼吧。”
花昭仪受宠若惊,原本想着花十几两呢,没想到竟送给她了,喜滋滋的眉开眼笑。
二人说了会儿话,又扯回了棠梨的事。
“皇后奔丧还没回宫,后宫真乱套了,陛下处死柳贵人更让人胆颤了,可夜里那声音别说是长乐宫附近的宫殿,就连咱们离得远的也听的清清楚楚。”
宝婕妤轻叹道:“贵妃娘娘红颜薄命吧。”
“谁说不是呢?这要是疯了,也太可惜了,她可是独宠盛宠,陛下把她当宝贝一样的疼着,怎么就无福消受呢?莫不是前面把福气用光了?”
“不过再这样下去,恐怕陛下也没什么耐心了,谁能受得了旁边天天睡着一个疯子?”
宝婕妤打了一个哈欠,花昭仪马上识趣的拿起香碟,道:“宝姐姐困了啊,那妹妹就先回去了,你快歇着吧。”
一溜烟出了殿门,深怕宝婕妤反悔不送她香碟了一样。
殿门关上,宝婕妤的眼神由困顿变得凌厉,从对襟锦服的侧边怀里取出一个透明的玻璃瓶。
里面有一些比蚊子还小的小虫子在互相撕咬,场面极其渗人。
玻璃瓶的内壁残留着一点干了的红色。
白天,棠梨的精神不似从前好,主要是夜里耗费精气太大。
长乐宫里,在院子的台阶上放着一张黄花梨软椅,棠梨坐着,手里抱着一个铜錾花瓜棱手炉,身上披着貂毛厚披风。
雪白的脸上两眼塌陷,显得脸更小了。
小司珩拿着木剑跑来跑去的玩,棠梨温柔眸光跟随他。
小司珩跑上来,拉她央求道:“母亲,陪我一起玩嘛!”
从前棠梨追着他玩儿惯了,吴夫人哄说:“小郡王,我陪你玩,让娘娘歇着好不好?”
小司珩委屈巴巴,“母亲已经好多日子没陪我玩了,母亲你到底怎么了?”
棠梨起身,把手炉给幻芜,振作精神笑说:“好,母亲陪你玩,宝贝想怎么玩?”
“咱们玩老鹰抓小鸡,母亲你来抓我好不好?”
“好啊!”
小司珩往前跑,棠梨追他,只觉得身子轻飘飘的,脚底下的步子都踩不稳。
忽然一阵恶心眩晕,倒在了地上。
“娘娘!娘娘!”几个宫婢慌忙赶过去。
小司珩手里的木剑掉落,“母亲!”往棠梨跟前跑。
正好,龙翎抓紧处理好朝务回来了。
听到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