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黑的眸子怔住一刻,随即走进去扶起地上跪着的贺兰。
“兰儿地上寒凉,怎么跪着?快起来。”
贺兰娇滴滴道:“陛下,是我的错,叶子惹得皇后娘娘不高兴,她惩罚是应该的,是我管教不严。”
龙翎看了一眼棠梨,那冷淡的模样把棠梨的心撕烂成碎片,明明与他咫尺之间,却已经变成了熟悉的陌生人。
当初那些炙热的爱已经烟消云散,他从未这样对她冷淡,棠梨犹如跌入寒潭,只觉得冷极了。
龙翎冷鸷道:“皇后,先回去吧。”
棠梨苦笑道:“臣妾是陛下册封的皇后,难道没有管教妃嫔,惩罚宫人的权力?”
依偎在他臂膀间小鸟依人的女子,梨花带雨间又要挣扎着下跪。
“皇后娘娘,是我的错,你要罚就罚我,不要怪陛下,他每日操心国事,身心疲惫,不该再为后宫之事烦恼。”
棠梨边踱步边说,“是啊,后宫本是为了让陛下放松解闷的地方,从前本宫竟忘了,还是宸妃领悟的透彻。”
刚转头,就看到贺兰手抚太阳穴软绵绵要晕倒在龙翎怀中。
龙翎着急问道:“兰儿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贺兰道:“陛下,我觉得胸闷喘不过气来,很难受。”
棠梨走到身边,笑说:“陛下,此时你不是应该抱她到后殿,放她在软榻上,然后给她渡气吗?”
龙翎怒气道:“皇后你够了,还不退下!”
棠梨端起龙案上的一杯茶水递上,嘲弄道:“光渡气还不够,还可以唇唇相依喂水,不,应该含一口花蜜渡给宸妃!”
贺兰仿佛很渴望龙翎这样做,抬眸娇声道:“陛下,兰儿好难受。”
龙翎鹰眼注视棠梨,棠梨瞪着他,二人剑拔弩张。
良久,龙翎愠怒道:“皇后,你以为朕喜欢做这些事吗?是因为你骄纵所致,朕向来清冷,可你却非要求这些小女儿家没羞没臊的事,朕是皇帝,不是寻常围着女人转的小男人!朕要的是一个善解人意的解语花,不是粘人骄纵的女人!”
棠梨语塞,他竟把自己做过的事说成是她逼的?
眸中热泪从雪白的脸颊滚下,一字一句道:“是,从前那些宠爱是我逼你的,日后我不会逼你,你可以做最气吞山河、壮志凌云的皇帝。”
贺兰看了一眼龙翎阴鸷的面容,豁然开朗。
这些天从宫里人那里打听到:关于陛下如何无下限宠爱皇后的事,本让她困扰自己是否已经走进了龙翎心里,如今看龙翎这样说,心中释然,这才是少时那个冷漠阴沉的小殿下。
那么他对自己迟迟没有宠幸并不是怀疑和不爱,而是作为帝王的霸气。
龙翎命令道:“皇后还不退下?”
棠梨酸涩一笑,最后问道:“敢问陛下,今日是什么日子?罢了,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日子,对于我夏棠梨而言,你龙翎同样是微不足道的一个人。”
她缓缓走出御书房,心终于死了,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龙翎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眉梢轻颤,扶着贺兰道:“兰儿,朕扶你进去歇会儿。”
软榻上,龙翎正色道:“朕不是一个陶醉于小情小爱的人,对于皇后此举厌恶至极,希望兰儿能一直做朕的解语花。”
贺兰拉他手,娇旎道:“陛下,你是帝王就该如此,兰儿不会要求陛下做这些。”
龙翎回握她的手,温声道:“兰儿,你果然最理解朕,朕做不到寻常男子那样多情温柔。可朕珍惜你,一个男人若是真的爱一个女人,不会马上占有她的肉体,而是想和她形影不离,等到水到渠成时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