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舒大夫在这里,他们放心一些。
舒兰看着这去瓢泼的雨,想着医馆那边应该也不会太忙,而且要是马少夫人这边有什么突发的事情,她也正好在这里,就点头同意了。
马老爷赶紧让人去准备厢房供舒兰以及她的两位师侄休息,同时嘱咐厨房那边好酒好菜招待。
“酒就不必了。”舒兰现在哪里还敢喝酒,看着这丰盛的饭菜,再加上马老爷与马夫人亲自作陪,几人倒也吃的舒心。
等午饭过后,舒兰再去给少夫人那边去把脉。
发现她的脉象稳定,嘱咐着马少爷:“情况暂时稳定了,但让少夫人好好休息,及时吃药,也不要动她的伤口,如果晚上有发热,就去将军府找我。”
舒大夫住在将军府这件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
马少爷赶紧点头,千恩万谢的送她出府,同时还送上了三百两纹银。
毕竟要不是舒大夫,母子哪里能够平安。
舒兰也没有推辞,收了银子,看着这雨小了不少,坐上马家的马车,回到了医馆。
而这雨,一下就是两日,把城里的青石板街道都冲刷的发亮。
这在少雨的边城,算得上是稀奇事。
舒兰除了去马家复诊,这两天就呆在医馆,听着大家在那里闲聊八卦着。
知道今年的麦子受了灾。
舒兰听着他们在那里说着, 各有各的难处。
不过庄稼本就是靠天吃饭,不是受旱就是受涝,只是像边城这边,多以受旱为主,像这样受涝的,还是头一次。
只是不管是旱还是涝,反正百姓都难。
这么多年的庄稼汉,叫苦归叫苦,却也都习惯了,至少比往年还得打仗提心吊胆要好。
日子照常,雨后又是骄阳烈日,天上碧空如洗,地面很快就干透了。
而舒兰,一早被贺风眠骑着惊风过来接去了军营。
他这这几天也回来了两次,大雨天的,不放心家里。
这这一次,是营中一位老将生病了。
这位老将名叫赵尤胜,不过五十有余,也是贺钰山的老部下。
舒兰之前见过,是一位爽朗的中年汉子,与他一起还吃过烤鱼。
她在路上询问了贺风眠,得知这人今日起不来,而根据他所描绘的,心中有了结论,道:“大将军做好心里准备,赵叔应该是卸甲风。”
这卸甲风,说的是古代的军人在穿着铠甲作战之后,回到军帐,因为身体太热,出汗很多,立即卸下盔甲,贪凉吹风,结果引起了中风。
古书有记载,像卸甲风这个病,几乎是古代将军的专属病,说的直白一点就是脑卒,中风。
就是穿着盔甲大量出汗,没等收汗就立马脱了盔甲贪凉或者喝冷饮。
而赵尤胜前日天气闷热,本就一身的汗,还在雨中操练。
本就不舒服的他,却没有说。
昨日的时候,又在雨中操练的满头大汗,还与人饮了冰镇过的酒,然后今早就没爬起来。
人大汗之后,腠里不固,风邪易侵,拘束经络,使筋脉拘急,气血不通,不通则痛。
贺风眠沉默了一会儿,道:“我想着也应该是如此。”
舒兰劝着他:“你也别担心,我先看看情况严不严重。”
但他们都知道,赵尤胜的军旅生涯是到头了。
来到军营,舒兰给赵尤胜把着脉,正如她所想的,确实是中了风,能够还活着,也属于他命大。
这个病,没有任何办法,只能说让他能够清醒,但后遗症自不必说,大家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