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那我不做了。大老爷你培养了我这么多年,剩下的工钱我也不要了。”
经过今天这么一闹,铺子里已经跑了一半的伙计,都是宁肯不要工钱,也要跑。
本来他是觉得崔大老爷对他有知遇之恩,他不能就这么走。
可看这样子,铺子再开下去,下一步说不定那些人要的就是他的命,他还是保命要紧。
其他掌柜纷纷效仿,他们个个也跟前头三个掌柜一样惨。
“大老爷,我也不做了。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加起来十八口,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们都得喝西北风。对不起了,大老爷。”
“我也不能做了。我爹托梦给我,说我有血光之灾,我准备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躲灾。”
崔裕兴冷笑,“这时候你们放弃崔家,可以,可你们记住,等崔家走出困境,你们别怪我到时候不讲情面。我这个人向来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你们这时候离开,于我就是仇!”
几个掌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异口同声地说:“对不住了,大老爷。”
说完,掌柜们纷纷离开。
他们再不离开崔家的铺子,马上就要死,所以崔大老爷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成真的狠话,他们不在乎。
崔裕兴再次砸了一屋子的瓷器,边砸边吼,“楚南栀,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砸到再没有东西可砸,崔大老爷颓然地坐下,脸上的表情如丧考妣,“难道崔家真要毁在我手里?罗栓,你应该到京城了吧?”
罗栓,是管家的名字。
此时的管家在楚南栀面前。
楚南栀指着管家,问:“你抓他干嘛,在哪抓的?”
裴佑淮冷着脸,浑身也都在往外冒冷气,跟块冰一样,“他在去京城的路上,被我碰到了。”
楚南栀觉得,他是把自己当傻瓜,笑眯眯地说:“肉饼,你告诉我,你天天在我眼皮子底下站桩,人家去京城,你怎么碰到的他?你给我解释解释,我傻,想不明白。”
裴佑淮摸鼻子,抬头望天。
女人太聪明,真是甜蜜的负担!
他要怎么告诉楚南栀,是他让人沿路检查去京城的马车,崔家的管家就是这么被截下来的。
可说这件事之前,他是不是应该先告诉楚南栀,自己的真实身份?
楚南栀嗖地抽出腰间的鞭子,裴佑淮条件反射地全身紧绷,却见楚南栀只是一鞭子抽在那个管家旁边。
管家吓尿了,闭着眼喊:“我说,大老爷让我给楚家送信。”
“信呢?”楚南栀用鞭子点着管家的脑门。
“我怀里。”管家抖如筛糠。
肉圆子拿出信,交给楚南栀。
楚南栀看过后,也写了一封信,交给了裴佑淮,“你不是能凭空出现在任何地方吗,你要把信提前送给楚家,再让他之后把信也送去楚家。”
裴佑淮拖着管家走了。
半个月后,也变成丧家犬的崔裕兴终于来找楚南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