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匹马儿牵引着飞檐宝顶香檀木的马车缓缓驶来,跟随在后方的还有一辆马车拉着各式各样表面光滑,做工精致的木匣子。
来人正是祁安世子沈慕,这些无不展现出镇北侯府的家世,虽说相爷已然官拜一品,但面对沈慕自带的威压,心中也是掀起一股震惊。
祁安世子拜访相府的消息没一会就传遍了京都,就连雅正居也收到了消息。按规矩嫡亲世子拜访,纪瑶安也应前去恭迎,但她刻意为了避嫌,此时正蜗居在院内无心顾及院外的事情。
约莫过了一刻钟,清徽堂便差人来请纪瑶安了,她心下一惊,怎的这时来请她过去,她可不想和沈慕碰面。
但是没有旁的理由可以回绝,纪瑶安随意的用桃花簪将发丝轻挽,眉若细柳,唇红齿白,身穿一席素色轻纱便匆匆赶往清徽堂,尽管打扮的如此素净,但也难掩纪瑶安的美貌,更显得她气质脱俗。
雅正居与清徽堂的距离虽算不得太远,但雅正居地处偏僻,因此路上也需绕上一绕,还是走了有一会才到。
又因得此时已是晚春,天气渐渐热了起来,纪瑶安额头不时便渗出细汗。
一进清徽堂,便对上沈慕的视线。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怎的今日的沈慕与往常不同?
平日里沈慕总是一副清冷严肃的神情,今日见到他时,他的嘴角竟噙着笑意,目光看向她时也带了些许温柔。
何夫人见纪瑶安来了,赶忙上前拉着她的手,脸上的笑意更甚:“瑶安啊,你可与伯母说说,是否有中意的男子呀?”
算起来纪瑶安是五月生,如今也即将十四,是该择一个好人家了。但凭她的身世,父母早亡,虽说有着相府的倚仗,但也难寻高门。
如今她能入世子的眼,真是天大的殊荣,相爷和何夫人打心底里为纪瑶安感到高兴。
且不说镇北侯府在京城的名望地位,就单论世子也是世间难寻的好男儿,从军打仗多年早已磨练了沈慕的心性,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
这样想着,一旁的纪瑶安疑惑的开口:“不知伯伯,伯母今日唤瑶安前来所为何事?”
何夫人一旁的李嬷嬷弓着身子,恭敬的解释道:“表小姐,今日世子可是来求亲的。”
求亲?求哪门子的亲,如今府上代嫁的小姐可不止她纪瑶安一个,光是上头便有两位嫡小姐在,不过何灵儿早已属意五皇子,只是碍于如今朝中的局势便搁置了。
沈慕闻言,嘴角再次扬起不易察觉的弧度,他此行便是来为昨日在倚梅园中的行为负责。
示意宋岩将各色的木匣子打开,里面装着的都是上等的,是在外行军打仗时,宫里赐下的,有上等的玉如意一对,纯金步摇珠钗... ...
纪瑶安闻言,恭敬的转过身子,行礼道:“恕瑶安冒昧,不知是何处让世子误会,瑶安对世子只有君子之谊,并无男女之意。”
沈慕闻言,刚扬起的嘴角僵在原地,周深的冷冽气压极速下降,让在坐的各位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不明白,为何纪瑶安会拒绝他,不知是自己何处做错惹了纪瑶安的不悦,还是说因为许泽川,许泽川曾向她许诺要娶她为妻。
沈慕冷着脸,一时之间清徽堂中无人敢说话,毕竟纪瑶安拒绝了世子,那等于是直接拂了镇北侯府的面子。
相爷见局面僵住,轻咳一声,率先开口:“世子,瑶安自小便寄居在相府,想来是瑶安舍不得这儿,这才... ...”
祁安世子求娶相府表小姐的消息迅速传了出去,顿时引发了各种声音,许多人好奇这纪瑶安是有什么本领竟入了祁安世子的眼。
“她能有什么本事,不过是山沟沟里学来的狐媚手段,世子一时不慎,才着了她的道。”
何灵儿刚解了禁足,便与几位京城贵女围坐在一起,眉飞色舞的说起近来京城的八卦。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各种攻击纪瑶安的话语不绝于耳,想来并不奇怪,这些人做梦都想嫁给世子,如今却被纪瑶安捡了个大便宜。
何灵儿心生怨气,凭什么这等好事就轮到这贱蹄子身上了,她何时才能嫁给五皇子啊。
殊不知,一旁的南阳郡主脸色阴鸷到了极点。南阳郡主是当今圣上的侄女,也就是圣上的哥哥,益王的嫡女。南阳郡主自小便是爱慕这鼎鼎大名的祁安世子,如今听到这些消息,恨不得把纪瑶安撕了。
一眨眼又过了几天,沈慕总觉得这几日纪瑶安在刻意躲着自己。
之前二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