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道理不用说任谁也明白,俗语说教学相长。
第二个道理,以萧战之能,也想了好一阵才明白过来,其目的共有两层。
第一层是,向雨田决不是个任人摆布的小人物,所以不会乖乖地听从竺大力的安排,老老实实地在考验萧战的资质上与后者进行精深层次的决斗。
所以在教萧战的同时,他也把自己的一套想法灌输进正在牢外偷听的竺大力心中,使后者和自己打一场神人交战。
无论其结果如何,对于向雨田来说,竺大力仍是个输家。
第二层还是在萧战身上,萧战确实是个天资聪颖的罕见奇才,假以时日,必能大放异彩,是那种宗师级人物梦寐以求的绝佳接班人,向雨田和竺大力都想把萧战收为徒弟,
于是萧战的生命,便成了向雨田与竺大力另外一场别开生面的决斗的彩头。
向雨田的眼睛如鹰隼般盯着萧战道:“不若由你来说出另外一件。”
至此,萧战对向雨田的亲密感觉完全消失,与之而来的是陌生的抵御情绪。
从第一件的解释中,萧战已知道无论自己能否找到第二通道,他的生命一样都是被向雨田用来作为
与竺大力的决斗彩头。
换句话说向雨田从一开始就没有把他当作是个有生命有感情的人。
看着他那对能够穿透人心的眼睛,萧战感到所谓的谎言在他的目光前是那么地不堪一击。
他干脆也用同样冷冷地声音道:“不幸的是,我找到了第二通道。”
向雨田大笑道:“你的确很聪明。”
他果然不关心是否找到了第二通道,或者他早已知道第二通道的位置。
向雨田的笑声如同被刀切断了似的,嘎地止住,用一种冰冷的声音道:“能否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向雨田声音在萧战听来是那么的毛骨悚然,他的神情也前所未有地狰狞可怖。
萧战对他已彻底失望,心中已决定独自从第二通道离开石牢,不再理会向雨田的死活。
萧战狠命地咬咬牙道:“你我的父子之情,就让我给你磕三个响头偿还吧。”
他以为说出这句话时,泪水会忍不住流出来,毕竟人非草木,教诲传授之恩并不是说抹去就能够抹去的。
但没想到直到说完这句话,他内心也无一丝一毫的波动。
向雨田微笑着点了点头,道:“小子,无论是你还是我都该感到遗憾。若你一开始就这般狠酷,我一定会教你杀人术。”
萧战的心里百感交集。经过了这些天的熏陶,无论在思考方式还是心理状态上都有了显著的变化。
若是在以前,他一定不会说出断绝父子关系之类绝情的话,哪怕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
还有他发现可以压制驾驭自己的情感了,虽然还不能随心所欲,但至少已略具小成。
或许,这种变化可以称之为成熟吧,换句话说是变得更适合在诡谲的人世间生存了。
萧战走到凹陷处,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膝盖刚好落在下面的凹陷里面。
但他双手的拇指并没有立刻扣入前面的凹陷处,而是淡淡地道:“我现在唯一庆幸的是,没有跟你学杀人术。毕竟父子相残并不是什么值得宣扬之事。”
向雨田的一对瞳孔逐渐收缩,蓦地仰天大笑,连道三个好字。
萧战再次重复地道:“此三个响头之后,你我再无任何关系。”
这句话是萧战边磕头边说的,当说到系字时刚好磕完了第二个头。
第三个头他磕得很慢。
萧战缓缓地把头抬起,然后闭上眼睛,再把头慢慢地向地面捣去。
从磕头至今,他仍没有把拇指放进凹陷内。
因为萧战仔细算过,自己只有一次机会开启第二通道,即刚好能把外面的人引来打开石牢门户。
在蒙汉药还没来得及发效的那一瞬间,把拇指恰好扣入凹陷之处便可,无论过早过晚,都会功败垂成。
他思前想后,最有效且最可靠地引人方法,莫过于以命搏命。
也就是以自己的生命作为赌注,用言语刺激向雨田,让他作出如起身杀他等的激烈动作。
这样会让外面人不能坐视,喷出蒙汉药来配合计划的执行。
他的头逐渐下降,向雨田的脸色愈来愈不对劲。
萧战忽然想到自己的逃离方法,肯定瞒不过向雨田这老江湖,他一定会依葫芦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