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过命的交情。而这几位猎人正是玉轮人,再经过这几人的引荐,他依次结识了玉轮国的千户、左贤王,最后是北帝额林。不知他们私底下做了什么交易,只知道早在渤海国刚出兵不久,他就以“犒劳王师”为名,骗几位县令大开城门,让假扮成渤海军的玉轮军进城,将整个辽东郡拱手相送。
看到两边净是坏消息,郑安雅急得不行,杜襄成也坐立难安。既然辽东郡出了内鬼,那想必玉轮国的主力已经进入渤海国境内。他们会做什么?烧杀抢掠、围歼守在扶余国的渤海军、还是一路杀往渤海国腹地甚至突袭临淄?还有林长卿身边的那个叫莞尔的尚宫到底有没有问题?这些情况线报上都没有写,但从时间上推算,某些可怕的事情恐怕已经发生了。临淄城还好吗?林长卿还好吗?郑安雅恨不得胁生双翅,立刻飞到临淄一看究竟。而临淄城那边,郑萧儿的回信中没有提到林长晔的现状,可见他还没有见到林长晔本人,被下药一事是隋悦济在药渣里发现的。在这个节骨眼上,林长晔能否扛起大旗对渤海国来说至关重要,可他们连林长晔是死是活都不清楚。
“要不唔(我)带人去翰翰(看看)?”杜襄成大概是上火了,嘴角长出了一个大疮,说话含含糊糊的。
房似瑾一把摁住她:“你冷静点,现在这个局势你去了也没用。那毕竟是友邦,还是国都,你能带多少人去?当心被人当成非法入侵者抓起来!”
“对,不能乱来,你去了容易打草惊蛇。”郑安雅道:“林长晔应该没有性命之忧,药渣是新鲜的,说明他当天才喝过药。”
“哈(他)还活着,哈(他)还活着……”杜襄成艰难地张着半张嘴道。
“与其提心吊胆,不如想想接下来我们该作何准备?”房似瑾道:“渤海国和玉轮国肯定已经交上火了,而且渤海国明显处于劣势,一旦他们战败,我们要不要出兵协助?如果出兵该出多少兵,从哪里调集,从哪里入境,什么时候开始调兵?”
“要,肯定要啊!”郑安雅道。
房似瑾道:“陛下慎重。照我的估计,玉轮国这次是倾巢出动,兵力少则十五万,多则二十万,况且,此时他们恐怕已经大胜渤海军,气势正盛,我们出兵若少于三十万没有胜算。而要动用这么多的兵力,必须经过大朝会商议才行。劳师动众为了他国,朝臣们未必会同意。”
“似瑾,这仗你愿意打吗?”郑安雅问。
房似瑾笑道:“你想打我就陪你打。不过真到了那一天,恐怕领兵的不是我,而是襄成吧?”
杜襄成一只手捂着嘴不说话,另一只手连比带划地表示她一定要去。
“我该如何说服夫子呢?”郑安雅喃喃自语道。她明白,丞相为文官之首,只要段知书同意出兵,其他文官们大概不会反对,而武将们不用说,个个都想通过战争来建功立业,当然不会反对。
“丞相,丞相……对了,我还有一位丞相!”
郑安雅火急火燎地把柏崇峦召进宫,当着房似瑾和杜襄成的面把前线的情况大致对他讲了一遍,问道:“崇峦,你说我们该不该出兵助渤海国?”
柏崇峦被那些书信和线报惊出一身冷汗,他万万没想到看似强大无比的渤海国竟然被渗透到了如此地步。他愁眉紧锁,沉默良久,无奈地道:“陛下恕罪,臣不知兵。臣以为出兵与否,陛下与太尉、大将军商议即可。”
郑安雅道:“你大可放心,我不是在试探你。这么说吧,假如你不是站在高昌国丞相的立场,只是作为长乐国的太子,眼下渤海国和扶余国有难,你希望高昌国出兵吗?”
又是一阵沉默,郑安雅却难得的好性子,柏崇峦不说话她就不开腔,只是静静地等待。杜襄成和房似瑾见状更不吱声,整个殿内安静得如同一潭死水。
半晌过后,柏崇峦终于开口道:“陛下,臣还有一事不明。玉轮国的细作既然能在清源君的药中做手脚,为何……为何下的是嗜睡的药?”
郑安雅道:“你是想问,既然有机会得手,为什么不直接下致命的毒药是吧?”
柏崇峦艰难地点了点头:“所以臣以为清源君中毒和渤海国战败之间没有明确的关联,不排除只是巧合。”
郑安雅道:“你先回答我,你觉得渤海国朝中的群臣如何?”
“群臣?”柏崇峦道,“陛下,臣不明白您的意思。”
“换句话说,在渤海国的重臣当中,你认为哪些是忠臣,哪些是奸臣,哪些是能臣,哪些是庸臣。”郑安雅道。
柏崇峦略加思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