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儿臣没事,您不要太过担心了。”
莞尔被林长晔带走后,郑河清依然惊魂未定。纵然她经历过大风大浪,但此次敌人隐藏之深、危险之近却让她震惊不已。莞尔和嫣然姐妹是她亲自指派的,万一长卿有个三长两短,岂不等于她害了自己的亲儿子?方才兄弟俩指出谢氏姐妹有问题,她还替她们分辩,真是可笑!自己这些年只知道享清福,竟然不知道已经糊涂到了这种地步!
她心虚地看着林长卿,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袖子,问道:“卿哥儿,你真的没事?”
林长卿笑着安慰她:“我没事,她没来得及下毒,阿娘若是不放心就再找个太医来看看?”
郑河清一听到“太医”两个字,立刻联想到了樊太医,连连摆手道:“罢了罢了,太医院也要从上到下仔细盘查一遍才好。我这两年越发糊涂了,宫里竟然藏了这么多细作,我……唉!”
林长卿安慰道:“阿娘不要自责了。他们是有备而来,专挑您的弱点下手,您宅心仁厚,这才着了他们的道。”
“卿哥儿,娘还记得,这个莞尔当初是娘非要塞给你的,我只道她是个好人家的孩子,哪知她差点害死你。你真的不怪娘多事?”郑河清哽咽了。
林长卿笑道:“娘是为我好,我怎么忍心怪娘呢?只是今后这种小事您别再操心了。”
郑河清听这话,感觉到儿子还有那么一点责怪她的意思,只好岔开话题:“对了,你们是怎么发现她俩是细作的?”
林长卿道:“今天若不是长晔进宫告诉我,我也和娘一样蒙在鼓里。”
“晔哥儿?对了,他不是被下药了吗?每天睡得起不了床,竟然还能脱身?”郑河清很是惊讶。
林长卿叹了口气:“说来惭愧,是安雅派来的人发现的。”
“你说什么?是安雅?”这下子更把郑河清吓得不轻。玉轮国在他们身边安插间谍这件事已经够可怕了,居然还是被高昌国的暗探率先发现的,说出去令人匪夷所思。如此说来,渤海国上下岂不是被渗透成了筛子?忽然,她又想到了一件极其严重的事:“卿哥儿,我记得你任命卢早行为主帅是因为当时长晔受伤昏睡。如今看来长晔的昏睡是玉轮国干的,那任命卢早行的事莫非也是他们算计好的?”
林长卿道:“是的阿娘,不过好在长晔已经回来主事,这些事我们都会处理好的,您不要太担心了。”
“你的意思,卢早行也有问题?卢氏号称满门忠烈,你素来待他们不薄,他们怎么能这般吃里扒外?”郑河清急了。
“不是的阿娘,卢早行战败是因为能力不行,他打了败仗自知死罪难逃,已经将自己铁链加身坐着囚车回来了。”林长卿道。
“都是娘不好,太没用了,害得晔哥儿上不了战场,这才让玉轮国阴谋得逞。此番若是晔哥儿领兵,肯定不会是这般结果!”郑河清懊悔不已。
“阿娘,我都说了这件事不能怪您。您若是再这样自责,儿子心里也不好过啊。您且放宽心好不好?”林长卿劝慰道。
“可是……十几万人呐,就这么没了,我对不起他们的父母妻儿。还有玉轮国的大军就快南下了吧?这可如何是好?”想到二十万大军如今只剩下几万人在桦县苦苦坚守,还有随时可能南下的玉轮国大军,愧疚、紧张、惊慌……种种情绪包围了郑河清,她忍不住掉下泪来。
林长卿握紧了母亲的手,对她说:“阿娘,请您相信我和长晔,我们一定能守护好渤海国。您要是实在不放心,不是还有高昌国吗?我去给安雅赔个笑脸,说几句好话,她一定会帮我们的。”
“高昌国?哦,还有高昌国……”一提到高昌国和郑安雅,郑河清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起来。她曾经很喜欢这位小侄女,她聪明、可爱,又是至亲,若是能成为自己的儿媳妇,岂不是一桩亲上加亲的美事?当年她让安雅和长卿假装订婚,就是存了这份心思。可是好景不长,随着高昌国的国力越来越强,安雅也变得越来越强势,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可爱的小姑娘了。起初,她还暗自腹诽安雅越来越像姐姐郑海晏,但没过几年她就改变了看法,安雅不是像她的母亲,而是早已超越了母亲。好几次见面,她都我行我素,忘了给自己这个长辈面子。这要是和长卿成了婚,自己在儿子身边还有说话的份吗?儿子会不会被她挟制?不知从何时起,她不再支持两人的婚事,但这桩婚事当初是她一手促成的,如今她要是反对,不仅仅是打自己的脸,更得给两国朝野上下一个合理的说法。说安雅不敬长辈?可是人家是君主,先君臣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