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村里哪有学堂噢！都是家里的孩子自己去书阁借了书然后在家学的啦！”

戚沂怀疑自己听错了：“无人教引？”

那人更自豪了：“要什么教引呀！孩子们聪明的很，实在不会的还可以去问书姥姥呀。”

捕捉到关键词，燕洄：“书姥姥？”

“是呀，书姥姥是咱村里最聪明的人，不管多笨的孩子，去了书姥姥那儿都能变聪明，就是因为这样，每个孩子启蒙的时候，咱还会把孩子送到书姥姥那儿受洗呢！”

那人看了眼躲在后面的时楼，嫌弃道：“你家姑娘一看就不聪明，长的漂亮有什么用？我家闺女啊，像她这个年纪已经会弹琴下棋了嘞！”

时楼皱眉，刚想说自己不是女的，燕洄把他拦到身后，微笑道：“是这样，我们会考虑您的建议的。”

那人走后，戚沂皱眉：“为什么不解释？”

燕洄摇头：“这个村子对孩子来说很不对劲，以防万一，关于时楼的信息还是对外放点错误的好。”

而且他对那蛊虫有点想法，得在这个村子调查一下进行验证。

他们本打算去找书姥姥打听点什么，结果在路边听到待会儿有个“游龙凤”的活动要开始了，几人商量了一下，准备看完这个活动再去。

等开幕时，时楼牵着燕洄的手，闷声道：“师尊，我很像女孩子吗？”

燕洄想了想，问他：“你看这个村子里的人，是不是男孩子普遍没有女孩子这么好看？”

时楼打量了一下四周，点了点头。

燕洄蹲下来平视他，抬手摸了摸他的头：“这村子与世隔绝已久，村子里的人形成的观念大多只会来自这个村子，这个村子的人平生见过的大多是没那么好看的男孩子，以及比大多数男人好看的女孩子，你还小，喉结什么的都没发育出来，因为长的比别人好看就被人毫不犹豫地当成女孩子，这不值得难过。”

“这是上天赠予你的礼物，千万不要因此消耗自己。”

燕洄想了想，“勉强”道：“当然，如果你实在难过……”变成狐狸我挼挼你的毛安慰安慰你也不是不可以。

猫挂脖子上有点累，已经让它回时楼的契约空间里去了。

燕洄话还没说完，时楼眼睛亮晶晶的：“好的师尊！我会好好学习的！”

……

燕洄无奈地闭上了嘴。

“学习”是他说的，他总不能收回去。

言语间，游龙凤开幕了。

做工精细的两只大型龙、凤风筝被竹竿撑着游走于街，是跟寻常游神很相似的活动。

但不寻常的是，弹琴诵词的都只是些半大的孩子。

像时楼这么大。

女子跪坐于行进的牛车上，身前架着琴；男子跟着游街的队伍，不用借着书本，口中就能念出长段晦涩难懂的话。

虽然听不懂，但燕洄听得出来，其中没有重复的句子。

若是有些年纪的成人，还能说是熟能生巧；可这些不过是半大的孩子。

若说是“神童”，那这村子的神童可太多了，拗口的诵文整齐划一，没有字音出错；一首首的曲子接连不断，也没出现错误的音节。

这么多神童，不走出村子开创自己的事业，怎么待在这么个地图上都没有的小村子里？

更诡异的是他们的表情。

无论是男是女，他们的表情都如朝圣般虔诚。

若只是朝圣便算了。

……怎的连微笑时，嘴角上扬的弧度都一模一样？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在行进队伍越来越近时，燕洄几人甚至能听到如潮般的呐喊。

这是路上行人们的呐喊，喊的是他们入村时在村口看到的那几句。

“生子为龙，生女为凤！”

“龙凤呈祥，富贵满堂！”

呐喊声越来越大，为避免人潮将他们冲开，燕洄转身想直接将时楼抱着走。

结果上一秒还牵着的人，下一秒就被冲散了。

周围都是普通人，燕洄若有意动他们，力道没控制好说不准会直接杀了他们。

燕洄喊道：“戚沂！有没有看到时楼？帮我抓着他，别让他被挤散了！”

结果是，连戚沂都被冲散了。

倒是元沭因为没听到戚沂的声音喊道：“卧槽？老戚你人呢？！”

四周都是陌生的人脸，燕洄艰难地把人扒拉开，好不容易才没让人潮把他俩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