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渺恍若未闻,径直奔到时楼身侧,取银针,放血解毒,又拿丹药给时楼清余毒。
等时楼身上的毒解了,已经是一个时辰后。
众人看元渺解毒,质疑声源源不断。
“虽然夜九枭人品看似不怎么样,但他也是药王谷谷主,这女人这么自信自己可以解毒?”
“看夜九枭的样子,好像认识元渺,保不齐两人有一腿呢。”
“不会有什么阴谋吧?元渺解毒其实在他们的谋划之内?”
……
直到时楼脸上重新有了血色、唇上的乌黑也褪去,那些声音才消停下来。
元渺额间都是细密的汗,一方帕子突然递到眼前:“辛苦阿渺了,擦擦吧。”
她看着燕洄,无奈一笑:“师叔,倘若我小心些,时楼可能都不会受这些苦。”
“所以我们要找让你们受苦的算账。”燕洄看向夜九枭。
照黎已经在他身上划了几十道伤口,纵使血流如注,夜九枭依旧紧紧盯着元渺,神情哀伤:“阿渺,你真的要为了他们同我作对?”
元渺皱着眉,思索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我认识你吗?”
夜九枭神情一僵,他茫然道:“六年前,清风村,分明是你救了我……”
“你说谎,若你我当真是旧识,那我倒想问问,”元渺眼中满是厌恶与不解,“为何决赛开始前,你要用迷魂香将我迷晕关起来?”
场上有一瞬的寂静,议论声骤然炸开。
其中一道女声听着好似与夜九枭有仇:“好尴尬哦!人家不认识你呢!”
说的太好了。燕洄想。
时楼现在没了生命危险,燕洄身上的杀意也没之前那么重,但他没把剑召回,跟完全忘了这回事似的,抱着时楼往外走。
突然,一道纤弱的身影拦住他,说着就要跪下:“仙尊!求您……放过他好吗?”
宋轻烟是真打算跪,膝下却像垫了什么东西似的就是下不去,她疑惑抬头,对上的是燕洄淡漠的神情。
燕洄不解地问:“你为了这么个废物,竟要跪一个生人?”
“你图他什么?图他废物,图他变态,还是图他三心二意?”
“他甚至不愿意给你一个名分。”
周围的修士看宋轻烟都跟看神经病一样,但宋轻烟觉得,他们之所以这么看她,是因为夜九枭没有给她名分,导致她不清不白地站在这里。
但他们之所以那么看她,只是因为在所有人都对夜九枭唯恐避之不及的情况下,居然还有人替夜九枭求情。
宋轻烟难堪地咬了咬下唇,神情脆弱,但眼神坚定:“我爱他。”
燕洄:“……”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燕洄淡声道:“你不必跪我,夜九枭原本招惹的本就不是我。”
宋轻烟将视线放在浑身是血的时楼身上,眼睛一亮:“没关系的!我跟时楼是旧识,他肯定会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谅九枭的!”
“噗嗤”一声,跟老板打了报告下来帮燕洄的殷之深听到这话,乐了:“哟,这话好生耳熟啊。”
他调侃地看向元渺:“方才,夜谷主似乎也说了,与元姑娘是旧识?”
“诶,元姑娘怎么说的来着?”
殷之深拉长了调调:“不认识啊——”
宋轻烟脸色煞白,步子却朝燕洄那边去,看样子还想再求两句。
燕洄立马闪身避过:“止步。”
他冷冷地看着宋轻烟:“原本叹你是可怜人,但你既如此看不透又拎不清,便锁死吧。”
……
时楼醒来时,隐约听到门外有声音。
“……夜九枭好歹也是药王谷谷主,没有什么直接的证据可以证明是他害了贵派的时楼啊。”
骆青沙只是笑:“那些毒虫蛇蝎,可都是出自药王谷啊。”
“虽然是这么说,但秘境是几位评委一同设计的,时楼运气不好,正好被传送到了毒境,那也没办法啊。”
骆青沙的语气听着依旧稳练:“是么,那我师弟实在是气急了,也不知夜谷主是怎么设计的秘境,竟让蛇把阿楼的参赛玉牌给叼走了,以至于阿楼连退出都做不到。”
“我们逍遥派就这么一个仙尊,把人气坏了怎么行?你们谷主正好撞在枪口上,也是他运气不好罢。”
“你们……!你们逍遥派不过是个小门派,怎么敢招惹我们药王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