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的好听,可有多少人能有那个命去立大功还活着回来的?
这话可不能忽悠到唯利是图的乔乾坤。
尽管已经被拖下了马车,他依旧使劲挣扎,半分都不配合军队的人。
领头那人皱了皱眉,刚要说些什么,从马车里出来的王氏却突然叫了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可以在路上直接抓人充军?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了!”
“国家的每一位子民都有应征的义务……”领头见是妇孺,耐着性子解释。
王氏可不是听他们讲道理的人。
见这些军兵就要把乔乾坤抓走,她直接就冲了上去。
要是乔乾坤被抓走了,她们娘仨哪还有依靠?
思及此,王氏马上把那几人拦住和他们吵了起来,她眼睛余光一瞥——
乔老三乔旭坤正探着头往这里瞧。
眼神一转,王氏立马喊住已经把乔乾坤拖了几步的军兵。
“等等,我男人身体不好没法当兵,我家三弟年轻力壮,不如征了他去罢!”
那些军兵对视了一眼,狐疑地在一直拼命使蛮力挣扎的乔乾坤身上扫了眼。
他看上去可完全不像身体不好的模样。
乔乾坤见事情有转机,挣扎的力度小了不少,对抓着他的两名军兵哀嚎道。
“两位军爷,我前两日刚中了毒落下了病根,只是外强中干,实在没法充军呐!”
这两夫妻实在是难缠,军兵也懒得和他们多事,便听着王氏的话去找了乔旭坤。
乔家三婶不知怎么火就烧到了自己家,看着乔旭坤老实下了马车,自己也跟着下去。
当今的世道充军可不是什么好事。
张氏忐忑地走到乔旭坤身边,小心的问军兵:“军爷,能不能别抓了我相公去充军……”
几人见是个瞧着柔弱些的女人,态度也没那么强硬了。
“行啊,头儿说过了,交不上人的话,交银子也成。”
听到可以不抓人,张氏眼睛一亮,连忙问道:“多少银子啊军爷?”
那人轻巧报了个数,却让她眼前一黑。
这可是她往日攒一年才能攒出的月钱。
换做从前,咬咬牙也就拿出来了。
可如今乔家遭逢变故,她砸锅卖铁也也不一定拿得出来。
她不知如何是好,急得跺脚时,李氏自身后走来。
“怎么回事?”
“娘!”
张氏好似见了救命稻草,转头就跪下,三言两语禀明了事情后,含泪看着李氏。
“娘,我知道不该向你开口,可我实在别无他法了,你出来时带上了家里的存钱,还请你帮我们出了这笔钱。”
到底是自己血脉,李氏不能看着他入险境,半只手伸进袖子里,才后知后觉的问。
“要多少银子?”
张氏脱口道:“三十两银子。”
李氏神色微滞,下垂的嘴角透出犹豫。
这未免也太多了!
这笔钱拿出去,她就得缩衣节食了。
她不免有些怨气,她生了老三这个榆木疙瘩,平日鲜少问她冷暖,也不曾拿好东西孝敬她,如今倒想起她了。
于是她阴下脸色,一声不吭。
张氏不知她为何又改了主意,若换做以前,她定不敢再纠缠,可那是她相公,她的天啊!
她一咬牙一狠心,双手撑地磕头,苦苦哀求。
“娘,求你了,娘,娘……”
一声声一句句,含着难以掩饰的悲切。
还在马车上的乔琬枝几人都听到了这声音,乔琬枝内心却没有多少触动。
可她一转眼,却见陈氏一把拔下了发上别的银簪。
簪子上坠着几颗光泽圆润的玉珠,看着就知道价值不菲。
知道陈氏要干什么,乔琬枝一把按住她的手。
“娘你做什么!?用这么贵的簪子换三叔不值当。”
陈氏伸出一只手抚了抚乔琬枝的额头,把她的些许碎发别在耳后,然后道:
“琬儿,值不值可不是用这个衡量的。虽然三叔不大有本事,可人家也曾经帮过我们娘俩,咱得念着人家的好。”
乔琬枝对上陈氏温柔的眼睛,终是妥协。
她从陈氏的手中把簪子抽出来交给一旁的小翠,道:“娘别担心,我有法子。”
说着,乔琬枝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