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已经说的很委婉了，可廖凡听着还是不舒服。

“知道了主管，我会注意的。”

“以后离她远点。”这句话像是在赌气一样地对刘正说。

刘正扶着脑门，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语气说：

“不是叫你离她远点，大家都是同事。”

“在同一个公司上班，抬头不见低头见，关系搞僵很不好。”

“小廖啊，”刘正又语重心长地说，“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也许是因为你现在年轻叛逆，但你要明白，打动女生的从来都不是你长得帅就可以了。”

“最后靠什么？还不是你的能力，没有能力，你什么都不会，只知道开玩笑画大饼哄女孩子开心，这不是学校了。”

“出来社会上，以后你遇见的女人都只会越来越现实，她们会看你有没有车，有没有房，有没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更重要的是要看你有没有进取心。”

这几句心里话，都是刘正作为一个过来人的言传身教，廖凡的眼神明显发生了变化，说明他真的听进去了。

刘正一看有效果，趁热打铁道，“正好公司眼下有新的项目，你们这一批新入职的又都是新人，大家都是从新店开始做。”

“做的好的，不仅有升职的机会，薪水也会多不少。”

廖凡看着刘正，眼神坚定，一字一顿地说，“我一定会努力的！”

多年以后，他才明白，这就是画饼。

————

陈杰第一次吃西餐，看了半天菜单，也不知道该点些啥。

于是把菜单推给了戴玟，“还是你来点吧，我看不懂，我跟你一样的就行。”

戴玟也不在意，点了意大利肉酱面、煎牛排、芝士焗土豆泥、红酒炖牛肉、沙拉、一瓶拉菲。

不一会儿，餐桌上就摆满了食物，陈杰大口朵颐，而戴玟小口细嚼慢咽，不时喝点红酒，尽显优雅姿态。

而陈杰活脱脱像个乡下人，两人形成鲜明对比。

“你别光顾着吃呀，喝点红酒，这可是八二年的。”

于是陈杰和戴玟碰了一下杯子，喝了一口后，陈杰给出评价，“甜丝丝的，葡萄汁兑白酒一样。”

戴玟直接翻了个白眼，“真没品。”

不过想想也是，陈杰只是个普通人，过着普通的日子，每月工资几千块，要不是戴玟，他怎么也吃不起几千元一顿的西餐呀。

陈杰和他们宿舍的兄弟们平时消费的场所都是人均消费不超过一百块的地方。

几个人点两百块钱烧烤，来两箱啤酒，一起吹吹牛逼，爽得很。

听见戴玟这样说他，他一点不生气，反倒附和着，“咱也不是啥高尚的人，哈哈哈。”

不过戴玟却被他的真实感动了，一点都不装，该什么样就什么样，总比那些追自己的富二代强太多。

他们除了有钱啥都不懂，还特别能装。

戴玟想起之前给陈杰做心理疏导的时候，他提到过一个女孩。

是他的初恋，叫许颖。

“你的初恋咋样了？”

陈杰只顾着吃去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初恋？”

“就是许颖。”

听到这个名字，陈杰停止了咀嚼，看着盘子里的食物瞬间没有了食欲。

“你说她啊，”陈杰低着头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没有她的消息啊。”

“一直都没有。”

“当初她不辞而别，拉黑我所有的联系方式，去了美国。”

“我没有能力去美国找她，索性也就选择了放弃。”

戴玟看着陈杰的模样，后悔提到许颖了。

“害，你看我，吃饭就吃饭，提她干嘛呢。”

“快吃吧快吃吧，一会儿都凉了，我的也给你吃。”

说着，戴玟把自己没动的牛排夹给了陈杰。

可是，陈杰却抽了纸巾擦了擦嘴巴，然后起身说道，“我吃饱了，谢谢你的款待。”

说完就直接走出了餐厅，戴玟在后面结好账，赶紧追了出去。

“等一下等一下。”她拉住了陈杰，“对不起啊小杰，姐姐不是故意的。”

第一次听戴玟喊自己小杰，蛮亲切的，让陈杰孤独的内心有了一股暖流。

“没事没事，跟你没关系的，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也许他只是回忆起了伤心的事，能够治愈他的只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