鑫能小说网

繁体版 简体版
鑫能小说网 > 草场巷 > 第29章 拿糕

第29章 拿糕

那个男人把一碗拿糕端到田利娥的跟前,说,吃吧,蘸着咸盐水吃。又随手把半碗盐水也递给了她,田利娥接过来,两眼无神的盯着一个地方,一言不发,那男的又说,吃吧,你别胡琢磨了,你这条命是我俩捡回来的,要不你早就被狼吃的骨头都不剩了。

你俩是什么人?田利娥问,我俩是羊倌,给韩老爷放了二十年的羊了,你是我们救回来的,以后就是我俩的人了。

田利娥觉得内急,披着皮袄下了地,钻出了窝棚,外面还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她找了一个平坦的地方蹲下来解手,那男人等她站起身来拿了一把铁锹把田利娥的屎尿翻进了土里埋好。田利娥有些饿了,回到窝棚里拿起了那碗拿糕吃了起来。那男人见她吃了饭,便掏出了烟袋装了一锅烟,吧嗒吧嗒抽了起来,烟草的味道在小窝棚里弥漫着,田利娥嗅着那刺鼻的烟草燃烧的味道,倒觉得有些温暖,胃口也开了些,于是竟把一碗拿糕都吃进了肚,她知道,自己落在了两个老光棍手里了。

这俩个羊倌放几千只羊,两个人倒替着去放,有时候两个人也一起出去,留下的那个人想起来就把田利娥压在身下干几回,干完就趴在她身上呼呼大睡。有时候两个人一起出去,等两个人一起出去的时候,田利娥就披着那个皮袄出去找逃跑的路,可是,最后绝望了,这草原不知道有多大,每次田利娥走不出多远就返回来了,她知道如果忘了回窝棚的路,自己就是死路一条,她还不愿意喂了狼,那比抹脖子上吊要难受。

那两个光棍儿羊倌也知道,所以不会刻意管着她,试了几回,田利娥对逃跑这事死了心。

太阳落山了,月亮爬上来,月亮不见了,太阳又出来,田利娥也不知和两个羊倌在窝棚里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天气一点点由热转凉。可是田利娥浑身上下还是那一件羊皮袄。出去也穿着,晚上当被子,两个男人和田利娥生活在一起,也想着给田利娥置办些衣物,可是他俩除了自己身上的,一件多余的也没有,田利娥也跟他们商量过,能不能想办法给她找些衣服来,可是这两个光棍汉已经几十年都没有出过草原了,你让他们去哪找衣服去,田利娥也试着想拉拢他俩其中的一个,让那个人把她带出去,这两个人有一个挺憨的,就是田利娥首先见到的那个人,后来回来的那个比较精明些,可是每当田利娥拉拢一个说些另一个的坏话时,两个人都面无表情默不作声,田利娥对一个说,你这辈子都守在这,不打算出去了?那个男人说,出去干啥?不出去,现在挺好。这倒让田利娥没了办法,有时候也耍些性子,可是招来的是一顿耳光和更狠的发泄,有时候还被男人把皮袄脱下来撵出了窝棚,每次都是田利娥说软话,等男人气消了才把那件皮袄扔给她。进入了冬季,窝棚里又多了几只小羊羔和那只大黄狗,取暖也只能烧羊粪。把田利娥冻得蜷缩在皮袄里一动不敢动。这样下去非死在这不可,她想,必须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这严冬难捱,每天就是拿糕,有时候能有点蘑菇汤。田利娥决定先振作起来,她在窝棚里找到了两块羊皮褥子,没有针和线,就把扎窝棚的麻绳抽出一些来,用刀子在羊皮上扎了眼儿,做了两条皮桶穿在身上,上面是那件羊皮袄,这么一穿,好赖可以出门了。

于是田利娥有时候跟着羊倌去放羊,有时候在窝棚里做三个人的饭,光棍的生活是一人吃饱了全家不饿,这田利娥手脚勤快,把这窝棚整理的挺干净,烧了一锅开水,把羊倌替下来的长满虱子的衣服煮了一遍,又让两个男人用热水洗了澡,还用刀子把他俩脏乱的头发胡须修整得像模像样,两个人看上去没有那么邋遢了,精神了很多,每个月杀一只羊,羊倌教田利娥怎么熟羊皮,把刚扒下来的羊皮泡在水里,第二天再把那些污血和残渣洗干净,洗好后又浸泡在石灰水里,十五天过后,那生皮子就变成熟皮子了,洁白如雪,柔软温暖,然后晾在窝棚的顶子上。几个月下来,有了几张上好的羊皮,田利娥用旧羊皮修补了窝棚,用新羊皮做了褥子,窝棚从里到外,三个人从里到外焕然一新,田利娥的付出也得到了回报,这两个光棍对田利娥也是好上加好,想着法子哄田利娥高兴,要不给她采回一大束各种颜色的野花,要不就是给她抓一只田鼠回来,田利娥也没闲着,出去采蘑菇,摘黄花菜和野韭菜花,采回来晒干,韭菜花做成酱,煮熟羊肉蘸着吃,别提多鲜美了。恍惚间快一年了,田利娥渐渐习惯了这样的生活,那两个又脏又臭的老光棍,也被田利娥拾掇的有模有样。

羊皮又熟好了十几张,田利娥用旧羊皮重新搭了一个新窝棚,两个男人从远处伐回来几颗白桦树,一上午的功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