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傻了,没想到自己成了一只待宰的羔羊,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是些什么人?不由分说就把人抓起来关进地牢里。小李越想越害怕,蜷缩在角落里双手抱着头,他觉得自己的生命到终结的时候了,脑子里除了极度的恐惧什么也没有,他为自己的冒失而感到后悔。可是他不走,不去冒险,也是在那座孤岛上困着。这他妈到底是什么所在啊?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饥渴难耐,浑身无力,奄奄一息,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根本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加上惊恐,每一秒都是那么难熬,终于,小李饥渴交加,昏死了过去。
兜头一盆凉水浇了下来,小李的嘴里滑进了几滴甘露,他本能的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睁开了双目,眼前恍惚出现了几个人影,他无力全部睁开眼睛,只能眯缝着看那几个人影。听到一个人说道,老大,还活着呢。给他一口水喝。一个人说。一个人舀了半瓢水向他走了过来,他挣扎着张开了嘴,去找那个盛水的瓢,那人过来,朝他嘴里倒了一口水,小李连忙咽下,想再喝点,可是那人却把那剩下的水泼在地上。小李使出浑身的力气吐出四个字,大爷饶命。
你哪来的?叫个啥?来这干啥?说吧。
小李心想,这个时候,必须实话实说了,听天由命吧。
我的真实名字是渡边麻友,中国名字是李渡,今年二十七岁,日本国北海道函馆人士,来中国三年了,是蒙疆自治机关测绘处测绘员,到野狐岭进行测绘工作,因为迷路了才到了这里。
渡边麻友说完,其中一个说,咋办老大,杀了喂狼吧?
那被叫做老大的人嗯了一声,转身往出口走,渡边麻友彻底绝望了,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等着死神的光顾。
刚才那个舀水的人走过来,抽出腰里的尖刀,举手正要结果他的性命的时候,那个被称作老大的人突然停下脚步说,等等,先把他换个地方关起来,给他吃饭喝水,别让他死了,我想想留着他能有什么用处。
渡边麻友被关进了一间房子,不过这房子能见到太阳,有门有窗户,但是门窗都有铁栅栏,这铁栅栏看样子有年头了,说明这也是一间牢房,不过比地牢舒服些。地上铺着草帘子,还有一个夜壶,每顿饭有人送来,渡边麻友悬着的心逐渐平静了些,自己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了。
话分两头说,这韩老板到底何许人也?最早,这姓韩的祖辈是在漠北大圐圙贩牲口的,自打外蒙古分出去以后,韩家就断了财路,到了韩老板这,国家动荡,战乱不止,这韩老板正经生意做不成了,就一不做二不休,开始捞偏门了。先是拿钱养人拉队伍,渐渐的成了张北各支土匪的幕后金主,这么说吧,他是真正的老板。但是他从不露头,谁也不知道他才是大土匪头子。他不干别的,就是干两样,一是制鸦片烟,二是造枪,可以说,长城外的大烟和枪支的黑市交易他占了一大半。他玩的高明,除了几个手下知道,从官府到江湖,谁也不知道他是谁,更不知道他的底细。
其实,他身上的头衔可不少。蒙疆特别行动队顾问,这是德王和李守信成立的一支秘密队伍,直接受德王的指挥,除了德王,谁也不好使,日本人只知道有这么一支人马,但是具体情况一点也摸不到。既然是顾问,可以顾也可以问,也可以不顾不问,所以,韩老板和德王以及这支特别行动队关系也很微妙,账目是各算各的,特别行动队跟韩老板拿货,该多少钱给多少钱,概不赊账。
韩老板手里还有南京政府的委任状,汪精卫手书:中华民国中央政府驻蒙疆自治区秘密联络员,这还不算,他手里还有重庆政府蒋委员长手书,中华民国蒙疆地区行动队总司令。虽然有三个头衔,但是他跟谁都不套近乎,占着方圆一百多里的草原,没有他的许可,一只鸟都飞不进来。这三方都很想拉拢他,可是都被他应付了事,尤其是他的大烟生意和军火生意,有的时候,德王都得与他合作。
说起他的发家史一直都是个迷,就知道他是蒙古地来的,对他的身世也是一无所知。他跟各方势力都保持着微妙的关系。就是这么一个人,你说他坏还是说他好呢?
几个土匪头子早早都来了,宴会就在空旷的草地上进行,几十个厨子忙活着,架锅的,劈柴的,杀羊的,揉面的,好不热闹,今天是八月十五,每逢这一天,韩老板都要大摆宴宴,把有交情的,还有他所有的手下都要犒劳犒劳。足有三千多人,还管两顿,这一天下来羊就要准备一千六百多只,上等的好酒也要准备一千六百多坛,没有开席前,还有各种表演和比赛,能在比赛中争得前几名的还有奖金,